說時慢,那時快,就在軍哥還沒有來得及出手的時候,隻見墓道口處閃過一道身影,不由分說,對著張萌身後的昆侖奴就轟出兩刀,然後又將半懸著的張萌扔回墓道。
刀影太快,快的張萌有些熟悉。
這樣的刀,這樣的速度,張萌打死也不會忘記是誰,葉九,隻有葉家葉九才會如此迅猛,如此從容不迫。
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剛被甩回墓道中的張萌,找準時機,回手就將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插向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葉九,你終於舍得出現了!”張萌紅著眼,獰笑著喊道。
隨著張萌匕首的逼近,葉九本能的將手按住了刀柄,隻要他出刀,眼前的人就會四分五裂。
但當他看到麵前的竟然是張萌時,葉九愣住了,他的手硬生生的在快雪刀上刹了車,就這麼任由張萌將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肩膀。
血液,滴答一聲,落在了葉九的腳下。
葉九眼神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哼,你問我?”張萌冷哼一聲,聲嘶力竭的吼道:“要殺就殺吧?還裝什麼好人。”
“我說……為什麼?”葉九沒有去管身上流出的鮮血,他反手將插在自己肩膀上的匕首拔出,架在了張萌的脖子上。
雙眸殷紅的盯著張萌,傷痛的問道:“我再問一遍,為什麼?”
“你知道……”
“我不知道!”一向少言寡語的葉九出離的憤怒,看向張萌的眼神也愈發淩厲起來,他不敢相信,刺傷自己的竟是自己一直要保護的人。
葉九握著刀的手是涼的,心也是涼的。
如果是其他人,葉九一定毫不猶豫的殺了對方,可是這個人是張萌,是那個在自己心裏播撒下種子,春暖花開的張萌。
這刀不能落下!
看著眼前一臉無辜的葉九,張萌也恍惚了,自己錯怪了葉九?怎麼可能,自己明明看到的那個人就是葉九啊!阿巴喇嘛死時的慘狀曆曆在目,可如果真是葉九,那為什麼眼前的男人又表現出這樣的不解、震驚和憤怒?
此時此刻,張萌突然覺得自己無法麵對。他甚至希望自己處在建木的永恒幻術之中,永遠拔不出來。
“阿萌,你幹什麼?”還是軍哥最先反應過來,閃電般的抓住了葉九的胳膊,將匕首從張萌的脖子上拿了下來,解釋道:“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誤會,但剛才,是葉九救了你。”
“是啊!阿萌,剛才可是葉九救了你。”小樓心思縝密,知道大家都不說話的原因,都是在糾結雪山上偷襲大家的神秘人。
“也許是裝的呢……”胖子語氣有些怯懦的辯解道。
“那剛才葉九沒有還手也是裝的?”軍哥的聲音加重了幾分:“阿萌,你想想,單憑葉九的手段,你那點小伎倆會傷到他?還不是他怕誤傷了你,硬生生受了你這一刀!”
“張萌,你先冷靜下來。”lady娜神情警惕的望著葉九,輕聲道:“有件事,我們想聽你的解釋。”
“對呀!我們就先聽聽他怎麼說。”胖子雖然也對葉九的背叛感到格外的憤怒,但又對葉九剛才的出手相救存有一絲疑惑。
麵對麵麵相窺,陷入沉默的眾人,最後還是張紹圖咳嗽了一聲,開口道:“你是葉九?”
“嗯。”葉九將快雪刀收回刀鞘,就那麼靠在墓道口,望著那黑漆漆的深淵。
他依舊是那副模樣,清秀的劍眉,高挺的鼻梁,深邃的丹鳳眼,白皙的臉龐,隻不過此刻渾身上下都籠罩了一股淡淡的憂傷。
“我是張紹圖,張萌的二伯。”張紹圖自我介紹道:“我們四兄弟和你父親鬥了一輩子,雖然他已經故去,但我張紹圖也算是你的長輩,就仗著輩分問你一句,一路上偷襲我們的人是不是你?”
“什麼?”還沒等葉九回答,正要點煙的軍哥,拿出打火機的手突然僵住了。
他墨鏡下的雙眼,破天荒的露出了一絲詫異:“這怎麼可能?葉九一直跟我在一起,怎麼可能會偷襲二爺你們?”
“啊?”
軍哥一席話,頓時讓眾人目瞪口呆,怎麼回事?葉九跟軍哥一直在一起?
看著眾人錯愕的神情,軍哥連忙問道:“二爺,你是不是看錯了?”
聽到軍哥的話,張紹圖也是一怔,不由得將頭轉向張萌,說道:“這怎麼會看錯,當時可是阿萌親眼看到的。”
“對!”胖子一下子就跳了出來,嚷嚷道:“不止張萌,賴子也看到了葉九的背影,就是葉九殺了阿巴喇嘛。”
“阿巴喇嘛,什麼阿巴喇嘛?”軍哥回頭瞥了眼葉九,兩人都露出了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