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萌許諾捐助巡山隊後,整個屋子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歡。
一時間,眾人載歌載舞,有說有笑。
胖子更是撇撇嘴,故作不滿的朝著紮西說道:“其實,這個張缺德還是摳門啊!就他們張家在香港的地位,別說每年拿出五十萬,就是一百萬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話可不能這麼說。”一旁的紮西和靳大哥連忙擺了擺手說道:“這可可西裏又不是你們的,你們沒必要這麼出力,要知道,我們之前可是聯係了很多地方,都沒有人捐過這麼多錢。”
“不過,胖哥,你們都是做啥大買賣的?咋說個五十萬,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才仁和紮西好奇的問道。
“我們啊,說起來,可就話長了……”
……
就在眾人有說有笑,吃起來的時候,紮巴多傑卻悄悄走出了救護站,靠在吉普車旁,迎著淩烈的風,不知道在感歎什麼。
看到這一幕,張萌也偷偷跟了出來,見紮巴多傑沒點著煙,連忙為他擋風打火。
“謝謝!”紮巴多傑努力讓自己不直視張萌。
可張萌還是發現,眼前這個如山一般的男人眼眶紅了。
“看得出來,你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紮巴多傑緩緩的說道:“你們不全都是北京來的吧?”
“嗯。”張萌點點頭說道:“我們張家原來是老北京人,後來家道中落,逃到了香港,這些年就在香港紮下了根。”
“那你們跟北京能說上話嗎?”紮巴多傑吸了口煙,問道。
“也算是能吧!”說起這個,張萌立馬想到了lady娜,也不知道lady娜她怎麼樣了。
聽張萌話語有些猶豫,紮巴多傑也明白的點點頭,然後歎了口氣說道:“要是能跟北京那邊說上話就好了,這樣就能早點落實保護區的事情了。”
聽紮巴多傑還在念念不忘可可西裏保護區成立的事,張萌問道:“紮巴大哥,你為什麼來到這裏?”
“這個啊……”紮巴多傑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指著屋子裏靳大哥的臉頰問道:“看到靳大哥臉上的傷了嗎?”
“是啊,我還想問,靳大哥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呢?”張萌說道。
“去年的時候,第一任工委副書記索南達傑和四名隊員在可可西裏抓獲了二十名盜獵分子,繳獲了七輛汽車和一千多張藏羚羊皮,但他們在押送歹徒行至太陽湖附近時,遭到了盜獵分子的襲擊。幾天後,當搜尋小組找到他們時,索南達傑依然保持著半跪的射擊姿勢,人已經中彈犧牲。而靳大哥,就是其中一名幸存的隊員……”
“呼。”張萌深吸一口氣,胸口仿佛被什麼重物砸了一般,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那個索南達傑,就是我的姐夫。”紮巴多傑說道。
張萌就這麼靜靜的聽著,沒有出言打擾。
“我從部隊退伍後,當過公安局副局長,後來成了幹部,本來我是前途無量的,可是直到索南達傑犧牲的那天起,我就辭去了副主任,我敬佩索南達傑的敬業精神,從那時候起,我就決定要用武力保護可可西裏!就像我們當初的誓言:我們從內心深處懷念和理解傑桑·索南達傑。我們清醒地認識到我們在肩負人類的重托,保護藏羚羊。我們也認識到,保護它將會有流血犧牲。我們認定今天的艱苦奮鬥,必將換來明天的光輝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