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朱子盞發病(1 / 2)

朱子盞自然感受到了這一股強烈的注視,他握酒盞的手微略一緊。龔玥及幾個錦衣衛的心也不由地又緊張了起來。他們可是時時注視著他們爺的任何一個細膩的動作及微表情的,爺到現在除了沒有吃上一口飯菜,握著酒盞的手一直都是分毫未動,除了手中的動作,他的任何表情都是注視不到的。此時,靜得落針可聞。隨著小舞的又一聲香嗝,打破了這太過的沉靜,她又豪飲了一杯,然而當那香嗝即出之時,又接連著飲了一杯......直到沒有打出嗝了,她便舒心地笑了笑,視線由那桌素菜又瞟向龔玥,盡管龔玥麵露十分難堪之色,在她想到要說些什麼,正又看著朱子盞之時,龔玥終於忍耐不住,抱著忐忑之心,一把踱到了她的跟前,製止著扶住了她,“小武這是喝多了,還是上去歇息吧!”

眼角有餘見朱子盞未露聲色,然後使了個眼色給了那幾個錦衣衛,立馬就有個機靈的過來幫忙攙扶了。

“這酒太香,甘甜,配素菜就不好吃了,玥將軍!下回去竹林,讓你嚐嚐我親手釀的梨花羹瑤,我世伯伯還有摩伽大師傅最喜愛喝的。”小舞東歪西倒地由著他們攙扶上了樓梯,還笑眯眯地作了個唏噓的樣子,“這是秘密,秘密,一般人我都不給他喝的!”龔玥頭頂冒冷汗,隻好尬尬地點了點頭,莫名地,他心底有點崇拜起了這久聞大名的摩伽大師了,這即使是座下的門徒也是如此趾高氣昂的不怕死的節奏。不過,為了不再被她不怕死的節奏冒犯給嚇死,他不妨加快了速度,合著她這麼輕的身體,他都想直接將她抬起送回廂房了。

......

那一廂東廂房,房子裏的桌椅已被推倒在地,地上散落著淩亂摔碎的東西。朱子盞那身粉紅黛影此時蜷縮著身體,翻來倒去。雙手顫抖地捂著腦袋。一根根青筋爆出,他極力忍耐地隻發出極微弱的痛苦呻吟。

“公子,您痛苦就喊出來吧!”每每這時候,龔玥望著痛苦煎熬的侯爺,他的身心也是極其煎熬難受的。恨不得,自己能能代替侯爺發病。隻是這一次,發病比以往都早了些時辰,所以朱子盞所受的煎熬痛苦也就多一些。“公子,您再忍忍,再半柱香時間,龔佐就拿藥來了!”他從小就跟在了朱子盞的身旁,和龔佐就相當於朱子盞的左右護盾,但相比龔佐,他與朱子盞的相處接觸時間是更多的,龔佐隻是大多數時間夜間待在他的身邊的,除了這一天,他倆都會在。

差不多一個時辰將之過去了,東廂房內,一內穿黑色長服外搭粉色長衫的秀氣男子伸著纖細修長的手指,動作連貫卻極其溫柔地將一粒藥丸放進了已昏迷的朱子盞口中,見他吞咽了下去,才放心站了起來,盡收起那方才難過痛楚之心。

“你怎遲來了些?”東廂門外,龔玥輕輕關起廂門,不禁問起。見龔佐一副慵懶之意倚靠在扶樓上。今日雖侯爺發病的早,可龔佐卻比往常晚來了一刻鍾,他倆對侯爺都是一樣的心意,哪怕是晚來一分鍾,多讓侯爺受一分鍾的苦,都是極其不願的。而這晚來的一刻鍾,卻險些要了侯爺的命,龔佐進來時那猩紅的眼,以及難受的表情,還有因見到如此的侯爺落下的那一滴淚,龔玥怎麼也都責怪不起來,更多的卻是對他的擔憂,或者是否朱棉棉有何變動?“未發生什麼事吧?”

......三日前。

“小佐佐,你來啦!棉棉都記不清這是第多少回了?”黑幽幽的潭洞內,見不到任何光點。隻聽到朱棉棉那不男不女的聲音回蕩在這潭洞間,卻不曉聲是在何處發出。

“十二!”他明明臉色冰硬,卻又瞬間笑柔柔地回答道。他記得清清楚楚六年前,侯爺方才十四歲之時,在朱棉棉麵前親自吞下那顆紅丸,然後每年的時候侯爺都會發病兩次,每年則由他去朱棉棉那裏取得一粒解藥。

“六年了!嗬嗬!小佐佐長得越發俊俏了,越瞧著你,越像有咋家當年的姿態。”朱棉棉又一番陰陽之聲傳了出來。朱棉棉的心思讓人猜不透,不是公子更應該像他嗎?侯爺同他講過,有些話,他能說,但你便不能順著答,因為你不能冒犯他,哪怕是他身邊親近的人!

“謝公公誇獎,要論俊俏,公子容顏儀姿才是深得公公深傳。公子經常會想起,念叨起公公,還特意吩咐屬下,去見公公,一定要穿您喜歡的衣服顏色,說您喜歡聽的話。”龔佐確是一身粉紅外衫打扮,是朱棉棉最喜歡的顏色之一了,頓了頓,又柔聲道,“且不能讓您有一絲擔憂!”朱子盞也確實跟他道過這樣的話,不過是為了他能順利拿到藥丸的緣由。此番話說出,潭洞內陷入了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