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宮門口,身邊的宮女掀起馬車的簾子,太後娘娘走下馬車,一旁的周喜上前攙扶著太後,而一旁的皇帝也走上前去,“母後一路舟車,受累了。”
太後語氣有些不鹹不淡的回道,“還好。”
皇上原本還打算在說些什麼,但是看到太後麵露疲色,而且語氣有些不鹹不淡,便沒再繼續上前,隻是轉頭示意了一些兒子們。
大皇子顧澤鈺領會了,上前幾步攙扶著太後娘娘空著的胳膊,喊道,“皇祖母”
太後看到大孫子攙扶著自己,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用被周喜攙扶著的手拍了拍顧澤鈺的手,“好孩子。”
周喜也適時退到了後麵。其他幾位皇子也走上前去,圍著太後,顧澤鈞看著被團團圍住的太後卻沒上前,隻是有些畏縮的站在皇帝身後站著,皇帝隨後看了他一眼,便轉過頭去了。
大皇子等人將太後重新扶上了攆轎,宮人們抬著回了壽康宮。
太後喜歡禮佛,一向都喜好簡樸,因此原本的宴會改成了家宴,隻有幾個生有皇子的妃嬪才能出席,都是自家人也沒什麼顧忌,因此準備了一張大桌,一家人坐在一起,妃嬪們都說著逗趣的話逗太後娘娘開心,太後意向不插手後宮之事,但是今日卻一反常態的點了一盤菜,指示周喜,“這個給賢妃端過去,哀家記得她最愛吃這個。”
賢妃本就因為二皇子的事情有些鬱鬱寡歡,雖然徐家都回來了,但是聽聞是在京城內的一所小院子裏住著,到現在都不知道接下來的結果是什麼,賢妃心裏焦急的很,整日睡不好,這太後的家宴她還是吐了很多層的粉這才出的門。來了也沒怎麼說話,隻是低頭吃菜。但太後的一句話,飯桌上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了賢妃的身上,賢妃一時間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想要站起來謝恩,但是太後搶先擺了擺手,“坐下吧坐下吧,一家人謝恩做什麼,釗兒走了,你一個人怪寂寞的,沒事到哀家宮裏來,陪哀家說說話。”
這話一出大家也都知道了,太後這是打算罩著賢妃了,在這宮內生有皇女的妃嬪比不得生皇子的,生皇子的之間也有個比較,而像二皇子這樣早早地離開京城的又是一種,宮裏宮外算的清清楚楚,現在還沒顯露出來,但是賢妃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但是有了太後的話,這要是想欺負也要掂量掂量了。
賢妃也急忙點頭,“多謝母後,妾身一定多去陪母後說說話。”
家宴過半,皇帝身邊的一個太監走上前來,皇帝見來人也是一愣,顧澤鈞做的位置剛好能夠看到皇帝的神色,而皇帝剛剛的微楞全部被他盡收眼底,太監正側著臉和皇上說話,皇上在聽到太監的話後臉色變得逐漸嚴肅起來。顧澤鈞望過去正好和太監四目相對,顧澤鈞看著太監一雙凶狠的眼睛,腦子裏一點空白,但同時臉上習慣性的露出了大大的微笑,看到顧澤鈞臉上的微笑,太監收回了有些銳利的眼睛走了出去。
皇帝卻轉身對太後說道,“母後,朕還有些事,就先走了,讓這幾個孫子陪您代朕盡孝。”
太後正吃著大皇子夾過來的菜,連頭的都沒抬,似乎沒聽見一樣,荒地似乎是真的非常著急,也沒登台後的回應,直接起身轉身離開了。
而顧澤鈞這時候才緩過神來,剛剛的那個太監絕對不是普通人,半個時辰左右,宴會才在太後有些困頓的情況下結束了。
第二日清晨,太後身邊的嬤嬤一如既往地叫太後起床,走到內殿腳步放輕,在床邊輕聲喚道,“娘娘,娘娘該起了。”
但是床內無任何答複,嬤嬤覺得有些不對勁,太後每日都會早起禮佛,日日不曾停過,雖說昨晚睡下的有些晚,但之前也有過如此情況,太後都未曾耽擱,嬤嬤不禁心裏有些緊張,大著膽子掀開了簾子,太後正躺在床上,麵色依舊,嬤嬤上前幾步,喊道,“娘娘,太後娘娘?”
床上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嬤嬤這下子是真的有些怕了,上手輕輕推了推太後娘娘的胳膊,但是床上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嬤嬤連呼吸都沒來得及探就急忙跑了出去,衝外麵喊道,“快去傳太醫,快去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