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一聽林姝說,她娘被驢踢了,頓時跟一道雷打在身上似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三嬸兒,你說俺娘被驢踢了?”
“大丫,快請王大夫去。”見了大丫的模樣,林姝心裏一下子揪緊了。
秦歡急急忙忙地去請了大夫。
眼下看起來,方翠蘭肚子裏的娃估計是保不住了,現在隻能盼望方翠蘭這個大人沒事兒。
二丫秦喜,三丫秦樂,聽見方翠蘭虛弱的痛呼聲,也圍了過來。
倒底年齡小,幾個小丫頭哭得不行,把秦家人都驚動了,見到方翠蘭這副模樣,眉頭都緊緊地擰著。
看了看林姝,又看了看驢,再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方翠蘭,臉上都帶著錯愕且懵逼的表情。
“老三媳婦兒,這是咋回事兒?”
秦老愣到底是一家之主,率先反應過來,同林姝問了一句。
沒等林姝回答,李玉芳便率先同秦老愣說起了事情的原委,“爹,這事兒說起來,還是二弟妹自己沒小心,不聽勸。
俺跟三弟妹好說歹說,不讓她去碰驢子,她卻非要碰。
畜牲哪兒通曉人性,二弟妹非要去大力揉那驢耳朵,現在挨了驢踢,怕是得自認倒黴了。”
看著方翠蘭褲子上的血印兒,李玉芳有些不忍地移開眼。
她跟她男人想要個孩子都難,這會兒見到方翠蘭沒了孩子,自然覺得又可惜又悲哀。
秦家人聽了李玉芳的解釋,一時間不曉得該怪誰,這件事兒明擺著就是方翠蘭自己作的,可要不是林姝今兒買了這頭驢子,事情也許就不會發生。
秦老愣歎了口氣,站出來主持大局,“老二呀,你媳婦兒躺在地上也不是事兒,你快些把她抱屋裏去吧。”
“好,我這就去。”秦嶽複雜地看了林姝一眼,又一言難盡地看了看自家媳婦兒。
他大嫂是個敞亮人,不會編胡話,說話也肯定沒添油加醋,這個是他媳婦兒自己作沒的。
既然如此,自然怪不得老三媳婦兒,隻能埋怨自家的娘們兒又虎又蠢。
沒一會兒,秦歡便領著氣喘籲籲的王大夫進了秦家的門,還不等王大喘兩口氣,便又被秦歡急急忙忙地領到了屋裏。
好不容易等王大夫把氣喘勻,看到床上方翠蘭的模樣,王大夫頓時皺緊了眉頭。
“俺哩娘,這是咋弄來!”
秦家老二媳婦兒這胎已經過了三個月,胎像已經很穩定了,簡單的日常活動,哪怕是重重的摔上一跤,也不至於流血流成這樣。
方翠蘭這會兒已經疼暈了過去,臉色蒼白可怕,嘴唇更是失去了全部的血色,由於急劇的痛苦,冷汗染濕了衣襟。
林姝跟著進來,看到方翠蘭折這副樣子,心髒也緊緊一揪。
“王大夫,我二嫂這胎還能保嘛?”
她這二嫂已經三十五歲,在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二十一世紀,都稱得上是一個高齡產婦,要是這胎保不住,估計以後也沒有兒孫福了。
要是方翠蘭醒了知道娃沒了,還不得把這筆賬算到她頭上?
雖說秦家人都是老實明事理的,心裏頭指不定對她也存有怨懟之心。
這下可真是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