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咬牙切齒,她本以為讓林鬱離開一切都會變好,可沒想到傅承宇對於林鬱的愛如此深沉。
如果有人性格理智成熟,對你友好是他的基本禮儀。可如果有這麼一個人出現,能讓他在一起時拋卻自己的理性,變得幼稚,變得天真,變得簡單而快樂,不去思量世界的複雜冷酷。
那他,該是很愛那個人了。
林鬱就是傅承宇的那個人。
唐曼看著那段時間傅承宇魂不守舍的模樣,甚至懷疑起逼走林鬱是否是個正確的選擇。
但她沒法不自私,要她慷慨地看著心愛之人和別人纏綿悱惻,實在是心痛至極。
“什麼事?”傅承宇坐在咖啡廳的坐墊上,冷漠開口。
唐曼深知他的性格,於是從公事說起:“千玨音聽,聽說你最近剛投。”
“消息挺快。”傅承宇看著窗外。
“你消息也不慢啊,”唐曼笑著,“應該知道我們公司之前在千玨音聽裏股份不小吧。”
唐曼接著說:“千玨的經營模式有很大漏洞,早在我們退出之際就已經顯露了,他們的負責人做賊心虛,肯定有所隱瞞,沒把那攤爛賬給你們看。”
“不錯,”傅承宇懶得周旋,“不過我們會解決的,用不著你費心。”
“恐怕沒那麼容易吧,如果缺少一個合作夥伴,我看你們公司遲早也會受牽連。”
“不考慮考慮唐氏?”
唐曼靜待傅承宇的回答。
“很感謝唐小姐百忙之中抽空來提醒我,但是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好,不勞您費心。”傅承宇轉身欲走。
“傅承宇,你不要這麼任性。”
他的身影忽然頓了頓,隨即轉過頭來:“唐曼,你有資格跟我說這句話?”
唐曼的笑容僵住,他怕是早就知道自己當年幹了什麼。
怎樣殘酷而無情地趕走了他心愛的人。
餘曆慶早在辦公室恭候多時,一見傅承宇的身影便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
“你一個老總跑哪裏去啦?倒是我這個總監急得不行。”
“千玨的資金鏈出了問題,原來的幾個投資商也都撤資了,我們投得太緊,一時收不回本金。”
傅承宇神色有些許變化,開始有條不紊地查看近日賬目,很快發現了一線契機。
“照我說的去做,然後明天我們回山區。”
“有沒有搞錯,大哥?”餘曆慶一臉詫異地看著麵前的人,“都這個節骨眼兒了,你還去那邊幹什麼?”
“上半年董事會不是在找新的度假村項目嗎,我覺得前幾天支教活動的那個地方就不錯,趁地價還不高,我先去考察一番,可以的話就直接定了。”
餘曆慶瞬間明白了什麼,想了想不過那邊環境確實適合旅遊開發,也不再多說,但還是忍不住提醒:“那千玨音聽的事呢?”
傅承宇一向做事充滿計劃,拿出和千玨近期完備的流水線賬目,內部軟件的開發報告,投資方案協商整改,甚至千玨開發者的承諾書。
“我們不會輸。”
傅承宇在心裏說,還有那個人,我也不會輸。
傅承宇回公司後的第一天,林鬱覺得世界好像一下子又回歸了平靜。
起床,吃飯,上課,休息,睡覺。按部就班,井井有條。
一開始各位女老師每天還精心打扮一番,穿上最愛的小衣服,化最精致的妝。後來想著反正見過最多的男性也隻有已經非常熟悉的許銘馳和老校長,幹脆素麵朝天,衣服也往寬鬆休閑的方向靠攏。
周五的大家總是充滿幹勁,因為周末就在眼前,像是一種無言的極致誘惑。
程可可早就耐不住性子了,她已經整整一個禮拜沒逛街了,加上山區網購不便,基本上已經清心寡欲好久了,再不出門,她可能會被憋壞。於是鎖定了最近一個小縣城的商品市場,向林鬱和溫語菲早早拋出了橄欖枝。
溫語菲昨天徹底和渣男前男友分手,一刀兩斷個幹淨,心情大好,打算去把自己為了前男友而留的長發剪掉,欣然同意。
林鬱想著反正不出去自己也要睡個一天,太蹉跎歲月了,和姐妹透透氣也好,順便改善一下夥食,失去奶茶的每一天都覺得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