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側,李青鬆和楊瀚冰各自背著一人,不斷朝著大門處前進。
雖然前方地麵遍布著倒塌的牆體,又要謹防著頭頂時不時掉下的石塊,行走起來有些困難,尤其是各自還背著一人。
不過,索性現在距離大門處已然不遠。
“瀚冰,加快,這酒店馬上就得塌下來了。”李青鬆看著周邊搖搖欲墜的柱子說道。
這話音一落,兩人耳中忽然傳來一陣陣刺耳的蟲鳴,如鬼哭一般的音節在整棟酒店之內響起。
兩人頓時感覺頭昏欲裂,痛苦之色展現在臉上,就好似靈魂被撕咬了一般。
疼痛的感覺令他們手上一鬆,蕭莎莎和王宣從他們的背後滑落在地。
楊瀚冰不自主得用手撐著頭,企圖緩解這突如其來的痛苦,此刻的他就感覺天旋地轉,李青鬆在他眼中也似乎出現了重影。
李青鬆此刻也同樣不好受,腦子裏就感覺翻江倒海一般,全靠一股意誌死撐著。
兩人尚且是開辟了紫府的準蟲師,其他人在這鬼音下更是不堪。
紛紛攤倒在地,嚴重的甚至不斷用自己的頭撞著地麵,企圖緩解著來自靈魂的痛苦。
隨著天螻鬼音一波接一波的侵襲,兩人就感覺靈魂不斷受到一波又一波的巨浪拍擊一般。
痛苦不斷加劇,楊瀚冰此時已然雙膝跪地,雙手撐在地上,臉色極其蒼白。
李青鬆咬著牙,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此刻的他依舊在奮力抵抗著那陣陣鬼音,他知道他不能放棄。
放棄了,他們都得死!
“瀚冰,起來!”李青鬆怒吼一聲。
隻見他雙眼通紅,為了不讓自己在這鬼音當中徹底淪陷,他死死得咬著做自己的舌尖,嘴角不斷流出鮮紅的血液。
“青……鬆,我……堅持……不住了,你……你先走,不……用管……我。”楊瀚冰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說出這些話。
李青鬆看著他,都說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一時間他想到了很多,從小到大的各種畫麵飛快正在腦海中閃過。
無數日夜他孤獨得望著星空,他有太多的事情還沒有做,有太多的事情想去做,世界上還有那麼多風景等著他去領略。
他,不想死!
理智告訴,如果現在他不走,就得死在這。
可是如果就這樣走了,他一輩子都會跳不過這個心結。
就在他猶豫萬分時,李青鬆的脖子上忽然傳來一陣清涼。
之後,這股清涼之感瞬間擴散到全身,一瞬間靈魂就好似得到洗滌了一般,那股劇烈的疼痛感瞬間消失殆盡,而且全身上下似乎充滿著精力。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他雙眼充滿著震驚以及疑惑。
脖子?難道是爺爺臨走前給我的那枚玉蝶?
說起這枚玉蝶,他爺爺告訴他是他們家的祖傳之物。
本來這會是傳到他爹手中,可他老爹嫌這東西是娘們的掛件,死活不要,最後他爺爺隻好將東西傳給了他。
傳到他手中,他一直貼身保管,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此刻看來,當真是爺爺在天之靈保佑!
李青鬆得以恢複正常,也不再耽擱時間,立刻攙扶起楊瀚冰,瘋狂得朝著大門方向快速離去。
至於還躺在地上的蕭莎莎和王宣,還處於昏迷當中。
楊瀚冰固然此刻狀態極差,可起碼還是醒著,還能使上一些勁,將他先送出去無疑是更省力一些,更能夠節省時間。
不稍一會,兩人便出了大門,離開了酒店,那撼地天螻的鬼音無疑是削弱了幾分,楊瀚冰也稍微緩過來了一些。
“瀚冰,好了點了嗎?”
“嗯,能堅持住。”
“你往前走,離這地方越遠越好!”
“鬆子你……”
沒等他說完,李青鬆便將他鬆了開了,轉身朝著酒店飛快跑去。
每過一秒,都有可能出現預想不到的危險。
李青鬆很快又回到了蕭莎莎和王宣躺著的地方,看到兩人無事,也是鬆了一口氣。
李青鬆沒有絲毫猶豫,立馬將王宣背在身後,兩人的性命對於他來說,自然是有輕重之分。
好在,此刻酒店的震動稍微停歇了一些,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對於他來說,無疑是好事。
背上王宣,李青鬆抓緊時間,快步離去,出了大門。
立刻就看到楊瀚冰的身影。
“你怎麼還沒走?”
“鬆子,把王宣交給我!”
李青鬆點了點頭,將王宣叫到他手中。
“你帶著王宣離開這裏,不用在這接應了,這樓馬上就要塌了,周邊都很危險,待會也我帶蕭莎莎出來,會和你們回合。”
交代完,李青鬆又快速得往回跑,時間不等人。
可這一次,卻沒有之前那般好運,酒店的牆壁、石柱、房頂都開始劇烈震動,不斷有灰塵、碎石落下,甚至地麵都開始出現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