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讓我感到不對勁的還有語氣,收費站裏員工的語氣。
我總覺得每次過收費站,收費人員的語氣都有點呆呆的,好像……缺了點熱情。
我猜想,會不會是因為這些人天天動輒都是好多萬次衝別人賦予熱情的微笑,很辛苦,真的很辛苦。熱情殆盡是不是也算正常?於是,便覺得這麼個奇怪的地方也不那麼奇怪了。
突然,我的腦海中萌生出兩個恐怖的猜想。
我本身是寫小說的,思維發散一些也很正常,我一直遵循的都是“不吝嗇去想,不害怕去做”的風格。
猜想其一,這幫家夥是受國家高層秘密指使的。
之前女劫匪和那位警察對接的過程,會不會就是給這位警察對接消息的過程,平衡信息的不對等性之後,警察接到上麵指示,於是紛紛撤離,所有收費站也統統讓行,不再攔截?
而之前死去的那個高個子不過是“消息不對等悲劇”下的可憐人?
突然,我發現這可以解釋,為什麼這個團夥有著極高的計劃性和執行力,那些極其苛刻的軍事素養也就不足為奇,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來自於國家。
但是……他們為什麼要搶我的車呢?他們被警察追得和狗一樣又是為什麼呢?自家人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真的會追捕自家人呢?是因為這個計劃已經嚴密到連自家的警司都不能信任的地步了嗎?
A國的極高勢力難道也如那些毒窯大亨一樣……將人命視如草芥嗎?劫匪起初真的想殺了我和小粉,我很確信那種淡漠的眼神,就是看死人的眼神。
而且,他們真的殺掉了那個高個子啊!
我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想不對,我相信“倡導世界光明的組織一定本身也光芒萬丈”。
當然,我覺得這個猜想不對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這個猜想使整個事件有太多地方不合邏輯了。
猜想其二,這個女人有超能力。
隻要別人在某種情況下看到了她的臉,就能夠迷惑別人的意誌,甚至可以操控別人?
可她為什麼沒有對我和小粉使用她的超能力呢?她使用超能力是需要休息的?使用的頻率是有限製的?再或者說,這個超能力有“施法範圍”上的限製,同一時間內隻能對單一目標“施法”。
得到這個猜想,我TM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才,這才是正解呀!一切事情都解釋得非常完美。
可是,超能力?!真的...存在嗎?
我正思緒如海,洶湧起伏,卻聽旁邊一人突然說話。
發呆的我先是一驚,然後,我瞬間下意識地鎖定聲音的來源,那個坐在我旁邊的老弟,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我覺得說他是老弟並無不合適,畢竟顯得還要更年輕些。
我發現我看向他的同時,他也傻呆呆地看向我。
“嗯……,包子告訴我,存在的哦!”我旁邊的那個人質傻呆呆地道。
之前沒仔細觀察他,現在再去品味這個人,就覺得他好像腦子是有點病。沒有侮辱的意思,就是有點癡呆兒的感覺,好吧!不好的詞彙,怎麼聽都是侮辱。
這個人總給人一種眼神迷離的感覺,舉止上也有點奇奇怪怪,捉摸不透。
不過,他確實回應了我的疑惑。我在內心問,真的存在?他便突然蹦出一句,存在的哦。
這是不是有點太巧合了?
我對視了他好一會,問道:“包子,包子是誰?包子在哪?”
“包子就是包子,包子在我肚子裏。”男人說著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搖頭晃腦的。
我繼續試探著問道:“那……你是誰?”
“我是包子樂!包了包子我快樂,包子出爐我快樂,吃了包子我快樂,包子快樂我快樂……”,他說著說著居然嘻嘻哈哈地唱起了歌,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某一首我沒聽過的兒歌。
我看著他傻傻的樣子,便確定了,他……是個精神病!
精神病並不一定都是像“遺忘綜合症”那樣,長久性質的,也有間歇性質的,如“癲癇”,還有觸發性質的,如“十年怕井繩”。
我猜測包子樂會不會就是某種間歇性質的神經病,這會兒正好趕上了這小夥犯病,因為我確實覺得,他剛剛好像……似乎……還挺正常的。
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我還是問了一句:“存在什麼?”
也許,我潛意識中也覺得,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事情。
問完以後,我就安靜地等待著,但他依舊在唱著兒歌,搖頭晃腦,並沒有要回應我的意思。
我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將這件事記載在了我腦海中的小本本上,開始留意起來。
這個時候小粉問道:“納哥,他們要把我們帶去哪裏?我這個姿勢,我感覺我快死了。”
“我哪知道。我這姿勢也好不到哪兒去。”
“但是你瘦啊,你好瘦呀……,我這一身膘啊,要命啊……”
“……”我無語,我繼續思考著一些東西。
我雖然確實不知道我們將要去往何方,但我一直知道我們時時刻刻的所在位置,如果要描述的話,也能有比較簡潔的描述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