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良放下手中不厚的卷宗,內心在揣摩著。
莊大虎的案件並不複雜,而且可以說是件簡單的案件,現在整個案件的證據都已經很清楚,莊大虎所犯的就是故意殺人,根據莊大虎自己的供述和當時證人的證言,莊大虎構成正當防衛的可能性不大,但還必須得往這方麵來進行辯護,因為隻有這樣,莊大虎的罪行才有可能會被判的最輕。
這個簡單的刑事案件讓呂良還有一點顧慮,但或許也不能用顧慮來形容,隻是他多想了些。因為莊大虎這起案件是援助案件,但援助的費用卻出奇的高,據說是市**專門播下給這個案子的援助經費。既然援助費用高,說明市裏是很重視這起案件的審判結果的。之前律師事務所在討論這個案件時,知情的人都討論過說因為莊大虎的案件牽扯著市裏的敏感問題,弄不好社會的負麵影響會很大。
“你說,市裏給這麼高的援助費用,那市裏到底想要一個什麼結果呢?”呂良跟身邊的同事討論起來,但眼睛的餘光卻在注視著一旁專注看著書本的趙雯。
“就是,這個案子給的援助費用可比一般的援助案子費用高出好多倍,甚至比的上高額的代理費了”一位同事說道。
“不過,據說這案子中的嫌疑人一家是因為太貪心了才會發生強拆事件的”
“貪心?開發商給的價格不是很高嗎?”
“但人心哪有滿足的,我聽我在市裏拆遷辦的一位同學說,這嫌疑人一家嫌賠的拆遷款不夠高,所以阻止拆遷,不但如此,而且還阻止周圍的人來共同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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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著,呂良原本想打開話題讓大家討論案情的,但沒想到卻討論起拆遷問題上了,倒是一邊的趙雯在那裏不停地打著文件沒有參與進來。
下班了,辦公室內的人漸漸離開,最後隻剩下呂良和趙雯兩人。
“下班了,你還不回去?”呂良故作不經意地說道。
“你不是也沒回去嗎?”趙雯早已經停下了工作,隻是靜坐在那裏。
呂良:“我這邊要忙著這案子,這不,都已經移送檢察院了,很快就會開庭了。”
趙雯:“這案子,你覺得最終會是個什麼結果要好?”
呂良合上卷宗,站起來對著趙雯說道:“怎麼我覺得?我想是什麼結果就會是什麼結果嗎?”
趙雯:“那他們想要個什麼樣的結果?”
“他們?”呂良有些奇怪。
趙雯:“嗯,**和社會想要的結果。這個案子現在是輿論的風口浪尖。強拆致人死亡,這社會的影響是多麼的惡劣?要不,市**也不會出這麼高的援助經費這麼快就給這嫌疑人聘請援助律師。”
呂良:“你是說這案子的結果會引起一定的社會效果。”
趙雯沒有直接回答呂良的問題,隻是慢慢喝了一口水說道:“當初這案子壓給我們所以後,所裏那麼多資深的律師都沒有接,主任正愁找不到接受的人而犯愁呢,沒想到你自告奮勇,主動去接這個案子。”
呂良:“這又有什麼?按程序和法律辦事就行。”
趙雯:“程序和法律有時候是為某一部分人服務和開拓的。你來律所時間不長,一心想要出名,但不是所有的案子都能接的。”
呂良此時內心也有些繁重。
趙雯:“犯罪嫌疑人那片區域可是我們市重點開發區域,現在出了這麼件事情,這社會的輿論是一邊倒,都在指責**和開發商,而嫌疑人也因為自家房屋的強拆背負上了故意殺人的罪名,社會對這嫌疑人更多的是同情,因為同情,社會希望這嫌疑人平安出來不受刑事處罰。但這樣**和開發商是不幹的,自己的父親在強拆中死亡,那這人出來還不是要更大地阻止**和開發商的開發,所以,有些人不希望這嫌疑人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