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護衛們全都齊心協力地奮勇作戰,算是豁出去一切在拚命抵抗了。
可惜常年幹著殺人越貨生意的匪寇明顯功夫也十分了得,更何況對麵人數遠勝於張遠和護衛們這邊。
除了隱隱發覺自己似乎完全不知道怎麼用原身武功,所以一直在靠閃躲逃生的張遠,護衛們都已經快在圍攻之下脫力至自顧不暇了。
很快一個護衛受了傷,招式之間連張遠都能看出來已落下風,僅能苦苦支撐著。
趁著與那護衛纏鬥的土匪分身乏術之際,張遠連忙駕馬靠近揮刀砍了過去。
然而激戰之中本來就是不停變換著的動態目標,更何況如今還是在馬上交戰,最終僅僅隻砍到對方手臂造成了輕傷,與張遠所預想的一刀斬首差之甚遠。
此後幾刀在對方已有準備的情況下,更是連連砍空,餘力差點沒把自己給帶下馬去。
雖說總算幫那受傷的護衛暫時擺脫了危險,可這被砍傷的土匪也立馬把仇恨值轉移到了張遠身上。
很明顯也是從前麵那幾下看出了張遠這護衛頭頭外強中幹,反而是最弱的一個。
看著對方擰轉馬身想要轉換目標,張遠想著既然砍不中便換個攻擊方式,下意識改為用最大力氣拿長刀去快速往前一捅。
“噗嗤”一聲,從刀尖到刀身整個沒入血肉的觸感和聲音,以及順著刀身濺出來又沿著鋒刃粘稠成線滴落的血,讓第一次體驗到殺人過程的張遠不得不愣了一下。
盡管他根本用不來原身的武功,但伍長本身的體質畢竟擺在這,又運氣好正中目標,用盡全力之下自然順利捅了個對穿,親手殺死了第一個匪寇。
“看來我更適合用劍啊……”努力忽略掉第一次親手殺人後心裏的恐慌和陣陣反胃感,張遠胡思亂想著自己屢屢砍空難道是不適合用刀,“不過總算是成功殺死一個土匪了!”
然而還沒等他興奮多久就悲催地發現,自己對人體結構毫不了解的情況下全力亂捅的結果就是,他拔不出來刀了。
帶著弧度的刀身卡死在對方的骨骼裏,用力硬拔時,更是發出刀鋒與骨頭摩擦的刺耳駭人刮骨聲。
這一番折騰,對方已經氣絕,癱軟下來的屍身被帶下馬落在地上,張遠握著刀柄的手也被帶著垂下去。
最終他隻能用一種極其狼狽的姿勢,趴在馬背上,一手抱著馬一手緊抓著刀,靠拖行屍體來努力拔回自己的武器。
張遠這才徹底可以肯定了,對原身武功的繼承規則完全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明明穿成了伍長卻連個普通護衛都不如,自己除了力氣變大身姿變靈活了以外,依舊還是個戰五渣。
“小心!”
張遠正俯著身子全心和屍體進行拉鋸,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叫喊,隨即是一道兵器撞擊聲,從自己背後上空方傳來。
等張遠抬頭時,隻見趕來的護衛已摔下馬在地上翻滾著,手裏的長刀被震出幾米外落在地上。
原來是這邊拖著屍體拔刀的舉動早已引起匪寇注意,其中一人見此趁機摸近,大刀舉過頭頂便要一刀劈下來。
若是對方這下砍實了,恐怕張遠又能解鎖體驗到被對半劈開的腰斬新死法。
此時四個護衛們都已多多少少受傷,原本的防線早就被衝開,隻是在拚命盡全力拖延時間。旁邊的護衛看見伍長這邊的險狀,便立馬擋開對手,衝過來從側麵用刀架住土匪的這一擊。
可惜他本來就已受了傷,如今又是沒有調整好架勢在慌亂中接招的,這一擊之下虎口崩裂整個人被砸下馬,武器也脫手飛出去了,幸好及時翻滾才躲開混亂中落下的馬蹄。
反應過來自己又差點死了的張遠,暗恨自己一時大意隻顧奪回眼前的武器,竟忘了正身處在你死我活的拚殺中。
“快抓緊我,我拉你上來!”
他連忙鬆開握著刀柄的手想去拉護衛上自己的馬,可那護衛勉強站起身後,伸手過來卻不是要握住張遠的手,他抬手重重一擊張遠座下的馬臀,張遠瞬間被驚馬帶著跑向原定的奔逃方向。
“活下去。”
“別!”張遠驚呼,擦身之際拚命探身想要去抓護衛,卻撈了一把空。
護衛定定看了一眼張遠遠去的背影後,就快速從地上又撿起了把兵器,便轉身繼續與匪寇作戰。
等到在疾速行駛的馬背上顛簸著的張遠,終於穩住身形坐起身轉頭再看時,卻見那另外三個護衛仿佛是無言間就有了默契和決斷,靠過去與站著的護衛一起,擋住了匪寇追擊過來的路。
隻是本就強弩之末的四人身影很快被匪寇包圍,漸漸模糊至看不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