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大半天,獲取的這些記憶也算解了一些張遠的疑惑,雖然這答案除了讓他覺得頹喪之外,對完成任務並沒有什麼添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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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胡思亂想中總是讓人感覺過得十分快的,當遠處再次襲來漫天的塵土時,張遠都有種緊張之中卻帶著“總算來了”的鬆快感。
仿佛在重刷已經打過了無數次的副本boss時那種勝券在握之感,張遠抬起手放在腰間佩刀的刀柄上緩緩握緊,信心十足地隻等此次順利通關任務。
接下來的情節隻需等著由公子上場開嘲諷,此後一路按照劇本推進,直至被激怒的土匪們殺死了幾名靠外的仆役。
“所有護衛聽令,不要分散,保護在公子周圍!”
張遠在即將混戰之際,再次以伍長的身份重申了一遍命令,安排護衛們作戰時在公子身後包圍成半圓,互相配合以免被逐一擊破衝散防線。
趁土匪們尚還在與最靠外的仆役廝殺時,身處四名護衛保護圈內的張遠,半哄半騙地扶著因為匪寇斬殺仆役時被濺了一身血肉而嚇愣住了的公子下來,換上了自己的那匹馬。
此時公子座下那匹馬已經受驚,不停地在撂蹄子晃腦袋,若不是公子之前一直死死強行拽緊韁繩壓製住,恐怕早就失控了。
如今剛一擺脫束縛,立馬就衝了出去四處亂踢亂跑。
“公子,就朝著原來行進方向一直跑,千萬別停下,我們會給你斷後的。”
似乎是受了張遠一臉胸有成竹神情的影響,公子也漸漸又鎮定下來。
他低頭看著站在一旁的張遠,重新找回理智端起了派頭。
“你們保護好本公子,回去後賞賜是少不了……”
此時不遠處的匪寇即將衝至眼前,公子餘光瞧見了,話還沒說完一甩馬鞭立馬就跑,邊跑還邊喊著:“快上,給我攔住他們!”
雖說這本來就是張遠的計劃,在這生死關頭的場麵之下,言行也十分符合雙方的身份。
甚至公子如此惜命的表現,無疑很有助於自己順利完成係統任務。
但此刻的他看著這一幕就隻覺得一陣憋屈。
自願舍命護主和被迫為主賣命的感覺,可完全不一樣。
更別說他如今沒有馬隻能站著,公子這不管不顧地一騎絕塵跑遠了,揚起的風沙“尾氣”頓時糊了他一頭一臉,讓人忍不住想口吐芬芳。
不過此時也容不得他再多想,其餘護衛已經上前攔下匪寇,近距離傳來的兵器交接聲讓張遠收回發散的思緒。
他趕忙跑得離遠了一些,畢竟打起來萬一直接被馬踹倒踩死,那這一周目的失敗可就太冤了。
看著眼前已經開始的交戰,他抬手拔出了覬覦已久的腰間佩刀。
“接下來便是如願以償使用武功大展身手的時刻了。”
張遠握著沉甸甸的刀,看著刀身在太陽下反射出凜冽寒光。
分不清是害怕還是興奮,心跳飆升的張遠繞到旁邊,趁著一名土匪正與護衛在纏鬥,找準時機快步上前一刀砍向他踩著馬鐙的腿。
被偷襲的土匪一分心,立馬便被與張遠配合默契的護衛又砍上一刀,連武器都脫手飛了出去。
張遠伸手把重傷的土匪從馬上拽下,拉過韁繩便快速翻身上馬,策馬追上前方同伴且戰且退的隊伍。
雖說護衛們全都齊心協力地奮勇作戰,算是豁出去一切在拚命抵抗了。
可惜常年幹著殺人越貨生意的匪寇明顯功夫也十分了得,更何況對麵人數遠勝於張遠和護衛們這邊。
除了隱隱發覺自己似乎完全不知道怎麼用原身武功,所以一直在靠閃躲逃生的張遠,護衛們都已經快在圍攻之下脫力至自顧不暇了。
很快一個護衛受了傷,招式之間連張遠都能看出來已落下風,僅能苦苦支撐著。
趁著與那護衛纏鬥的土匪分身乏術之際,張遠連忙駕馬靠近揮刀砍了過去。
然而激戰之中本來就是不停變換著的動態目標,更何況如今還是在馬上交戰,最終僅僅隻砍到對方手臂造成了輕傷,與張遠所預想的一刀斬首差之甚遠。
此後幾刀在對方已有準備的情況下,更是連連砍空,餘力差點沒把自己給帶下馬去。
雖說總算幫那受傷的護衛暫時擺脫了危險,可這被砍傷的土匪也立馬把仇恨值轉移到了張遠身上。
很明顯也是從前麵那幾下看出了張遠這護衛頭頭外強中幹,反而是最弱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