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你快一點。”
近日裏城隍廟門庭冷清,收到的用以維持日常運轉的香火錢更是寥寥無幾。
難得碰上個奇奇怪怪的人來主動捐香火錢,廟道士自然不介意因此稍微晚一點關門,多催促了一聲後便走至廟門前等著。
張遠無奈地歎了口氣,回過身,繼續之前的話題。
“既然它實力不強,那我這就去試試。”
回憶第一周目中獲取的原主相關記憶後,他發現原主的雲遊經曆裏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披上別人馬甲號幹著奪取正神信仰香火的事。
“我接了李宅的委托,如今李大少爺快沒剩多少時間了,我現在得抓緊去解決那個‘壇神’騙信仰的事,至於到時候怎麼斬除鬼仙就拜托您了。”
“那便速去吧,幫本城隍奪回信仰解決這一心頭大患之事,就交付與你了。”
果然,在城隍說完這句話後,張遠發現腦海中係統的當前任務界麵,終於發生了變化。
“主線任務:幫助原主完成李宅家主交付的委托。”
“隱藏支線任務:幫助鶴州城城隍奪回被壇神所搶走的信仰。”
在無縫銜接地用掉兩張通目見鬼神符後,正式接下隱藏支線任務的張遠走出了城隍廟。
此時天色已將近黃昏,身後那名廟道士在低聲絮叨中關上了大門,似乎依舊對於張遠在城隍神像前自言自語的行為十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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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城隍廟的張遠,按照之前那個棺材鋪掌櫃安利壇神時給他指過的路線,用上神行符便一路趕去城西的壇神廟。
逐漸接近目的地時,遠遠還隔著一條街的距離,就能聽見那邊傳來人聲鼎沸的動靜。
與這鶴州城中其他地方的蕭瑟冷清,可謂是形成了鮮明對比,就好像城裏躲起來的人都聚集到了此地。
“這壇神廟也未免太過熱鬧了吧,壇神的名頭有這麼好用嗎,還真有那麼多人去信奉啊?”
張遠想著城隍先前所言的,這“壇神”正是知曉了鬼仙殺人的詳情,才敢如此張揚聲稱隻要得到自己庇護的百姓就能免於被害。
鬼仙並非是毫無章法地胡亂作惡,一切都是為了煉法,才需挑選八字合適的人選,指使厲鬼前去附體,為其奪取魂魄煉化以增益自身修為。
故而這“壇神”依據這一點,在前去祭拜它的百姓之中,特意選取了八字並不符合鬼仙所需要的信眾,降下賜福庇佑。
同時表示,未被選中者乃是因為自身信仰不夠虔誠,進行酬神法事的儀式時未能取悅壇神。
如此在外人看來,凡是受到壇神保護的都能平安無恙,不被鬼仙及其手下的厲鬼所侵擾加害。
久而久之,自然就深入人心地形成了壇神無比靈驗的假象。
但其實那些所謂的,信仰虔誠至使得壇神足夠愉悅,從而賜予庇護的百姓,即使他們什麼都不做,本身的八字也就不符合鬼仙所需,並不會有被附體奪魂的危險。
鬼仙雖然為了自身的修煉可以肆無忌憚地漠視人命,但歸根究底還是有利可圖才為之,本身也並沒有什麼隨意殺人的興趣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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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壇神大人恕罪啊!都是小兒他不懂事才會無心冒犯了,並非是故意的……”
張遠看著壇神廟外的空地上圍了好幾圈的人群,最前麵還一直傳來哭著告罪求饒的聲音。
“怎麼回事,這難道是‘壇神’在懲罰人?”
他一路擠開圍觀的百姓,總算是見到了事件的現場。
一對夫婦模樣的人正跪坐在廟門前,聲淚涕下地哀嚎求饒,婦人的懷裏還抱著個孩子。
那個小男孩約莫六七歲的樣子,可此時卻明顯看著不太正常,一臉的癡傻呆捏。
嘴角還控製不住地留著口水,呆滯的看著周圍的人樂嗬嗬傻笑,他似乎完全不能理解當下的情形,更不明白他的父母正為了他而跪地討饒。
“唉,真是可憐……”
“就是活該,誰叫他們自己不記住壇神大人定的新規矩。”
周圍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張遠聽了一會兒還是沒怎麼徹底弄明白,剛想找旁邊的人打聽一下,就發現壇神廟中走出來一個中年男子。
那對夫婦一見到這人,立馬站起來衝上前去拽住他衣袖。
“老司,你放我們進去,我們要去求壇神大人寬恕!”
被拉著一起帶過去的那個小孩,也跟著抬頭,遲滯呆楞地望著麵前被稱為老司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