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隻是做了個夢,醒來就好了!”,喃喃自語了片刻,徐野睜開了眼睛,出現在他視野裏的依然是耶魯大學的宿舍,想象中二十一世紀的場景並沒有按照他腦子裏所想的出現。無精打采的掀開被子走到窗口,遠方那一棟棟建築和建築下麵那些異國少年告訴他,他現在所住的也並不是某個懷舊風格的酒店。雙手撐在窗台上長長的歎息,“哎,看來是真的回不去了啊?也不知道那邊的我究竟怎麼樣了?”
盧思曼不知道哪裏去了,宿舍裏就剩下他一個人,重新知道床上坐下,徐野雙手抱頭開始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像被自己占據身體的這個家夥一樣接著讀書麼?從書架上翻出那些能砸死人的法學專業書籍看了一會兒,“《社會學法學的範圍和目的》,這都是什麼名字?”,皺著眉頭看完目錄之後徐野放棄了繼續看下去的打算,這種枯燥的專業書籍對於生性跳脫的他來說實在是太難受了!與其讀完這本書,他寧願去和喬治打一架。
《通過法律的社會控製》、《正義來自法律》......他懷著僥幸的心理把歐德曼留給他的專業書籍統統翻了一遍,殘酷的事實告訴他,他確實不是學這個的料。
“黃色的樹林裏分出兩條路,可惜我不能同時去涉足;我在那路口久久佇立,我向著一條路極目望去;直到它消失在叢林深處,但我卻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它荒草萋萋,十分幽寂,顯得更誘人,更美麗...這個倒還有些意思!”,現在他手上拿著的是羅伯特弗羅斯特的詩集,看來歐德曼還有些文藝情懷。
“加裏,你怎麼還在這裏坐著?馬上就要上課了!”,當他看的正入迷的時候,古斯曼推門進來了。
“昨天喝酒有點多了,現在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徐野裝作一副難受的樣子,“是什麼課?”
“看來你醉的確實不輕,哈特教授可不喜歡人遲到!”,古斯曼急匆匆的從書架上抽出本書,“你還愣在那裏等什麼?趕快走吧!”
“好的好的!”,徐野偷偷瞄了一眼古斯曼手上的書,把書架上的那本《美國法的變遷1780-1860》抽了出來,想想又帶上了筆和筆記本,“咱們走吧!”
“你昨晚的歌真棒!”,剛到教室就有好幾個人衝他打著招呼。
“謝謝,謝謝!”,徐野一邊敷衍著一邊跟著古斯曼坐到了教室的後麵。
“你平常不都是坐前排的麼?怎麼今天到這裏來了?”,古斯曼好奇的問道。
“我今天有點不舒服。”,手指在自己的太陽穴上畫了個圈圈,“還是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好了!”,徐野很多年沒有上過學了,對老師有種莫名的恐懼感。
過了一會兒,一個衣著嚴肅、頭發花白的老人走進了教室,開始給他們講述美國法律的變遷和演化;徐野腦子裏一片漿糊,老師講述的每個單詞他都聽得清清楚楚,可是連在一起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畢竟他隻繼承了歐德曼的記憶,卻沒有吸收她的思維方式,這些過於專業的東西對他這個隻讀了一年大學的家夥來說太深刻了。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哈特教授看了看表終止了講述,“記住我最後說的那個案例,你們下去之後給出你們對這個案例的看法,下次上課之前把論文交上來!”
“哦,不!”,徐野現在感到一陣頭疼,本來還以為可以混一段時間好好想想未來的打算,但是現在看來他連一個星期都混不下去了,如果下節課沒有交上論文的話,還不知道哈特教授會如何對他,從歐德曼的記憶力可以得知,這位老先生可不是個好脾氣。
心神恍惚的從教室裏出來,到珍妮的餐廳簡單的對付了下,徐野就又回到了宿舍,現在的耶魯對他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還是呆在宿舍裏稍微有安全感一些。翻開課本找到哈特教授剛才所說的那個案例,然後從記憶裏慢慢翻出歐德曼的法學知識,整合了半天總算有了點自己的想法;找出紙張慢慢地寫了起來,“如果按照這個速度的話,道謝傑克之前交出一篇論文倒也不是沒有指望,不過質量的話......”
沒等他猶豫多久,下午的遭遇就讓他徹底放棄了把這篇論文完成的打算,在下午的課程上,皮爾斯教授又布置了一篇論文,“我是沒有辦法跟得上這個節奏了!”,自己果然是個學渣啊,想在耶魯混完日子看來是不可能了!
要麼退學?已經退過一次學的徐野本能的想到了這個辦法,但是退學之後的話我能做什麼呢?徐野翻了翻口袋,還是隻有那一百多美元,哦對了,中午吃飯還花了一些,按照這個時代的消費標準計算的話是撐不了多長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