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大房,就是蘇冉所在的那一房,威遠大將軍也就是蘇冉的父親戰死,母親因為父親的死而鬱鬱寡歡,最終也隨父親而去。而蘇冉毅然從軍,一去十五年。
眼下的蘇家明麵上是一房,也就是鎮北王蘇冉撐著門楣,可是這裏頭實際上是二房當家作主。
蘇家二老爺蘇明端,帶著他夫人急衝衝趕來,三老爺和三夫人也過來了,隻四房來了四夫人,這天都快黑了,四老爺也不知道去哪裏廝混去了。
他們方才一聽家丁稟告,就想著是不是蘇冉回來了。否則,他們家沒犯什麼謀逆造反的大事,朝廷也不會派武將過來。
最重要的是,威遠大將軍府是鎮北王的家,所以滿朝文武還沒有敢對蘇家不敬的,遑論見麵就拿了他們家的家丁。
現在急衝衝趕了過來,果真見到一成熟男人,身穿一身玄鐵鎧甲,手上一柄黑鐵大刀,一看就沉得人發慌。容貌除了比十幾年前要成熟許多以外,並無什麼變化。
果真是蘇冉。
蘇明端哈哈大笑,迎上前來,衝著蘇冉張開懷抱,歡聲道:“二叔的好侄兒,你可算回來了。家裏頭日夜殷切盼你回來,隻不過想你剛剛回城,事情繁多雜亂,也不敢登門攪擾。”
其實完全不是,蘇明端心裏真正的想法是,蘇冉十五年行軍在外,家裏一封書信也沒有。也不知道這人如今是個什麼脾性。所以輕易不敢登鎮北王府的門。
不過蘇明端和樂著熱絡道:“阿冉,鎮北王府雖然寬敞,但是威遠大將軍府到底住著你的家人,熱鬧得很,阿冉,你有時間還是多回來住住。大家都盼著你回來,好闔家團圓。”
蘇冉見蘇明端過來,他站在原地不再上前,眼睛給了戚遜一個眼色,就在蘇明端靠前上來的時候,戚遜頃刻間將艾大給丟橫在地上,攔住了蘇明端的步子。
蘇明端不得不停下腳步,蘇府眾人臉麵掛不住,笑容差點崩了。
還是蘇明端把持得住,壓下心裏的尷尬,訝異的問道:“嘶,這是怎麼一回事?阿冉,這些家丁是不是衝撞了你?這些不長眼的東西,你不要與他們計較,免得失了身份,我立時就家法處置了他們。”
蘇冉看著他們這些人的虛假笑容,都替他們累的慌。聽著蘇明端這二叔的話,也覺得很刺耳。
他手指輕輕的點在了刀鞘上,沉吟了一會兒,並不想和這些人虛以委蛇多說廢話。
他對蘇明端的話如未聞聽,直接問道:“蘇家打著我的旗子在外麵欺淩弱小?”
眾人皆是忍不住心虛,隻不過蘇明端立馬就笑著道:“哪起子人在你麵前胡言亂語?阿冉,你定然是聽信了讒言才發這麼大的怒火。我們一家子都是頂和善的人,如何會幹出欺淩弱小的事?”
蘇明端將手一讓,“來來來,快請屋裏頭坐。回家了一大堆人擱門口站著,這哪裏成?”
蘇明端舌燦蓮花,卻見蘇冉麵上毫無動容,一副問事找麻煩的樣子。蘇明端請他進屋去坐,他卻是一動不動,跟釘子一樣釘在原地。
眾人內心不由得惴惴不安。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掛不住了。
蘇明端心下暗自惱怒,練練唾棄:你姓蘇,我們也姓蘇,乃是一家子。就算借了你的名號在外頭做點事情又如何?你看外頭何時把鎮北王府同威遠大將軍府做兩姓之家看?
蘇冉心中卻分明的很,他二叔蘇明端在跟他打親情牌,想把這事避重就輕蓋過去。
蘇冉毫無動容,在他這裏打親情牌,不好意思,沒用。原主的身體是跟他們做過交易的,他蘇冉並不欠蘇家什麼。何況父母已魂歸九泉,這起子人打著自己的旗號為非作歹,豈能有罪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