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哇……真搞不懂辛德聯邦人的想法……”
“辛德聯邦比起洛姆帝國和馨瑪爾王國擁有更繁盛的文化基礎,衍生出現在這樣的情況也是正常的嘛,等到了那裏,慢慢你就能明白了,其實很簡單的。”
“不早了,睡吧,晚安。”“嗯,安。”
聽完藤原的話,達裘拉些許放下了心裏的顧慮,藤原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接著緊緊把她摟在懷裏,很快兩個人就這樣睡著了。
同一時間,在王都北城區,艾爾波尼亞的私宅,她正一個人坐在書桌前看著自己的麵具發呆,她現在分不清,“夜之小醜”究竟是她,還是帶著那個麵具的她。
書桌上看起來已經有些陳舊的水晶燈散發著像是燭火一樣搖曳著的火光,這一抹光亮照在艾爾波尼亞的右半邊臉上,同時讓她的左半邊臉籠罩在黑暗中,就像是她平時與戰鬥時兩個完全不同的性格一樣。
“哎……”
艾爾波尼亞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把麵具戴了回去,長達20年生活陰暗的地方,還要時刻提心吊膽地地方暗處可能對她不利的人,包括國王在內,她已經累了,累到就是那些冰冷的金屬部分都不太撐得住了。
夜色下,艾爾波尼亞心中一瞬間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可是由於處處受限,她隻得放棄了,她想離開、她想去大海的另一邊、她不想生活在陰影裏,她想……逃離這裏。
“到底該怎麼辦……好羨慕達裘拉能那麼輕鬆地就辭職出去旅行啊……”轉頭看了看窗外的暴雨,密集的雨水像個被野獸嚇破膽的人一樣“咚咚咚”地敲著玻璃窗:“說回來,已經很久沒見過了,達裘拉她在哪呢?不知道她的旅途有沒有遇到什麼新奇的東西……”
艾爾波尼亞實際上從心底裏羨慕達裘拉能夠那樣什麼都不管就隨隨便便地辭職離開,到外界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達裘拉的那種生活方式,也是她所渴望的。
想著想著,房子的大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推開,撐著雨傘的格魯特剛剛結束和國王的談話回來,他嘴裏還叼著一片吐司麵包。
“哥哥你怎麼那麼晚才回來?晚餐都冷掉了。”
“哎……還不是為了能多爭取一些機會,和以前一樣,我把那些要求又和國王說了一遍。”
“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隻有一句‘我會考慮的’咯,他根本不想放我們走。”他坐下來,抓起艾爾波尼亞為他準備的已經冷掉的晚餐塞進嘴裏:“對不起,艾爾,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不是哥哥的錯,別在自責了,那個時候哥哥也是為了我嘛,要不是哥哥的決定,現在我還是不是活著都不一定。”
艾爾波尼亞坐在格魯特對麵,她拆下了麵具的下半部分露出了嘴和鼻子,似乎是因為口渴了方便喝水……可是從她的動作來看又像是有別的什麼目的。但是不管怎麼樣,格魯特還是第一次見到艾爾波尼亞在家裏這個樣子。
“現在,馨瑪爾那邊因為達裘拉的隱退已經拿不出第二個能和你們兩個齊名的刺客了,洛姆國王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想辦法在他做出動作之前帶你離開。”
“或許,直接找到達裘拉幫忙的話事情能有些別的什麼辦法解決?”
格魯特的想法艾爾波尼亞並非沒有想過,但是去哪找呢:“找達裘拉幫忙的話事情一定會有轉機,我相信她能做到,可是,她是個旅人,我們去哪找她?”
“哎……”
這個話題最終停止在格魯特一聲充滿了無奈,疲憊,懊悔的長長歎氣聲中,有的時候,他甚至會產生對於當時做出的決定後悔的想法,如果當時他沒有選擇依靠洛姆國王,那麼就絕對不會有今天這般田地的生活,但是那樣的話,還有誰能救他心愛的妹妹呢?
但是,再怎麼後悔也沒有用,那些都已經是幾十年前的過去了,已經是發生了的事情,無可挽回,也不可能回去再重新選擇,甚至,另一個選擇就是一場賭博,而籌碼,是艾爾波尼亞的生命,格魯特賭不起這麼大的賭局,他,不能失去艾爾波尼亞。
雷暴雨還在嘩嘩地下著,時鍾還在滴答滴答地響著,一切事物都在時間這條道路上向前前進,不可能後退哪怕半步。
很快,夜深了,艾爾波尼亞和格魯特也頂著席卷而來的困意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