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大約到了下午4:00左右,已經臨近傍晚了,這個時間街上的行人明顯少了很多,一些生意好的商鋪也都早早地關門了,這個時間街道上安靜了很多,維奧拉趁機到處轉了轉,順路在北鎮區的火槍店買了些火藥和鐵砂彈。
同一時間,在北鎮區的主街道上行走著一個精靈族,她剛剛從北邊的港口城市到這來,打算買些幹糧就走。她那完全不同於普通精靈族的異樣外貌受到了街上行人各不相同的目光,以及議論,不過這些她早都已經習慣了。
“誒誒,你看那個女人,是精靈族嗎?”
“精靈?那副樣子就算是精靈也不是什麼正經精靈吧?你看看那一身跟怪物一樣的植物,別再是異化感染者吧,走走走離她遠點……”
“也對也對,我可不想被異化那種東西粘上……”
她叫艾絲娜,是熾天使拉比斯的愛人,可如今來到這裏的她已經與從前今非昔比了,她的頭發,雙眸,生長在身上的植物衣物,背後的蟬翼,藤蔓,顏色全都變成了非常深的紫黑色,明明從前還是正常的紫黑色的。
她頭上戴著一頂赤紅色的女巫三角帽,側身的挎包裏除了生活用品,還有一本名為“焚燃灰燼”的神器魔導書,而背後的藤蔓看起來像是章魚的觸手一樣令人生厭地無意識扭動著,在那些藤蔓根部的中央,一個花苞緊貼在她的背上。
最重要的,她曾經引以為豪的精靈族的標誌,透明輕巧的蟬翼,現在卻變成了因為覆蓋滿異化孢子而發出亮紫色熒光的詭異翅膀,甚至,在那對蟬翼下還有一對羽毛破破爛爛的羽翼,那對羽翼無時無刻不在滴落著異化的分泌物。
她眼神空洞,似乎已經看淡了生死,對周遭的議論,謾罵不理不睬,步伐機械地走著,她隻是為了買幾個麵包才到這個鎮子上來的,否則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從鎮子外麵繞過去,不接觸任何一個人。
又一次在熟食店經曆了極度不愉快的購物體驗後,她繼續順著路前進,原本她會就這樣冷冰冰地穿過這個小鎮,從南鎮區鎮口離開,但是她卻因為一個身影停下了,她看到了正站在火槍店門口和店老板購買消耗品的維奧拉。
因為她已經記不太清當年那封信中達裘拉的樣子了,再加上維奧拉和達裘拉那麼相像,僅憑一個背影難免會認錯。
“你是……達裘拉嗎?”
“嗯?我不是,達裘拉是我的母親。有什麼事嗎?”
“啊,我是拉比斯的愛人,不知道達裘拉有沒有和你說過拉比斯的事。”
“拉比斯阿姨的……啊,母親有說過拉比斯阿姨,你是來找母親的嗎?”
“嗯,有些事,我想告訴她,她在這裏嗎?”
“母親在旅店,跟我來吧。”
於是,維奧拉把艾絲娜帶去旅店見到了達裘拉,在旅店一樓大廳,艾絲娜的樣貌難以避免地又引起了一陣議論紛紛的聲音,那些聲音是那樣的刺耳,時刻縈繞在她的腦內惹得她難以入眠。
現在,達裘拉得知了艾絲娜的來意後,單獨把艾絲娜帶到了自己的房間去,起初她還以為拉比斯也來了,還有一點小激動,可……
“嗯……大家都清楚的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因為我跟你不認識,也沒見過,所以……”
“這我明白,畢竟你是刺客出身,我有照片可以證明。”她從挎包裏取出來一張當年與拉比斯、維埃拉、艾爾波尼亞等人在直角山拍攝的合影遞給達裘拉,要說這張合影少了什麼……那一定是達裘拉一家了。
“哎……那就沒有問題了。”把照片還給艾絲娜:“真想不到拉比斯她會喜歡精靈族呢。”
“你會……介意嗎?”
“介意什麼?你們的事情我不會幹預的,隻是覺得有些意外而已。拉比斯呢?沒一起來嗎?”
“額……關於這個……”她支支吾吾猶豫了好半天才開口:“拉比斯她……死了。”
“這樣啊,那她現在在……什麼?!”
“她已經不在了……”
“……”
當達裘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條猶如涓涓細流一般的淚水已經從她的眼角處流出來,掛在臉上了,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一瞬間她差點因為衝擊太大昏過去。
“呼……嘶……呃唔……啊哈……呼哧,呼哧……稍等……嗚……”注意到自己的難堪樣子,她雙手捂著臉背過身去了,為了調整呼吸和情緒,她一直在不斷發出斷斷續續的哽咽聲,以及顫抖的喘息聲。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勉強調整好,重新轉回身來麵向艾絲娜,此時她的臉已經哭紅了:“我記得拉比斯她不是……英雄級嗎,到底是什麼……”
“是邪教,我們搗毀的舊教會的殘黨,一個高階傳教士,那個混蛋入邪教成了邪教的一個分部主教,大概三年前我們跟他撞上了,拉比斯為了消滅他召喚出來的天災影子,把自己……燒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