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們先回到一開始關於謎語的問題上來,我現在也是不老不死之人,依照謎語的字麵意思,我在結束了軍旅生涯後,就來到了這裏,娜依族是有關於這裏的記錄的,當時……我大概是想找一個安寧祥和的地方,那時我已經重疾纏身時日不多了。”
“魔力病嗎?還是戰爭的時候留下的隱疾?”
“都有吧,恨我的人太多,我自己也殺戮了太多,魔力衰弱,魔力侵蝕,惡靈詛咒什麼的,我身上當時的疾病詛咒都躲到能嚇死你的程度了,治好身體或者在安靜的地方死去,這就是我來的目的。到這兒來以後,我就遇到了格倫迪爾。”
“他治好了你的身體?可單單是這樣的話他不可能把宮殿送給你吧?你做了什……啊……”問到這裏,她終於知道了謎語中“獻上了自己的心髒”究竟是什麼意思,正如德伊娜本人剛剛所說的,字麵意思。
“很敏銳呢,是的正是你猜到的那樣,這也是我永生的秘密,這副身體已經步入了不滅之境,我當年就在那大廳,在格倫迪爾的麵前剖出了我自己的心髒獻給他,獻給這宮殿。”
“我的心髒被格倫迪爾用荊棘寄生纏繞,深埋於這宮殿的下方,與這玫瑰林中的一切植物共生,無論是已死去的,正在生長的,還是將要萌芽的,但凡這座玫瑰林中還存在哪怕一片草葉,我都不會死。就算現在這幅容納靈魂的軀殼被碾碎,也不會。”
“宮殿取走了我的心髒,也一並帶走了當時我身上一切惡疾。”
“用心髒換取永生不滅,與森林同壽,從某個角度來說也是個不錯的交易了,你是不是離不開這座玫瑰林?一般這種交易魔法都不能離開範圍的吧?”
“嗯?不用啊,我隨時都能穿過迷霧到外麵去的,上個月我還去白素那兒找她玩了玩,順便蹭一頓皇家標準的晚餐。這不是詛咒交易,是共惠交易,對雙方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所以我其實隻是喜歡在這兒待著,隻要我想,想去哪兒去哪兒沒人能攔我。”
“啊哈哈……還真是隨性啊……”一開始薩伊娜給她的第一印象是個說話嚴肅,雷厲風行的大將軍,但這會兒聊天下來她倒覺得德伊娜也沒什麼特殊的了,甚至能覺得……有點親切?她自己也說不清:“對了,你剛剛說的手術台又是怎麼回事兒?格倫迪爾還做實驗嗎?”
“啊,他也算是和娜依族有些關係的,外表雖是娜依族但實際上是個混血,他一直在研究娜依族的返祖問題,這也是交易的另一個條目了,我作為他研究的材料。當然也隻是聽起來感覺殘忍,其實過程都沒有痛苦,大多時候都是試藥抽血什麼的。”
“試藥抽血叫沒有痛苦?!我還真沒辦法理解這些……目的是什麼,動機是什麼你都沒搞清楚就這麼答應了,就沒後悔過嗎?”
“沒有撒!~”說著她還咧開嘴笑了笑,並用右手錘了錘胸口的盔甲:“本質上講我都不是人,是更加趨向植物型魔獸的一個有智慧的怪物,所以相較於人需求的食物,我更喜歡格倫迪爾研究出來的那些有利於植物生長的藥水,你就當我是個怪人吧。”
“那你還真是有夠奇怪的了……”她感覺到臉頰上有汗珠流下來,下意識拿手帕去擦了擦,這才察覺到宮殿內似乎比外界要熱很多:“這裏還真熱啊,難道你喜歡待在這樣熱的環境裏麵?不覺得難受嗎?”
“嗯?熱嗎?”她閉上眼睛靜靜感受了一下:“我不覺得,可能是體製問題吧,這裏的植物都需要溫度較高的生長環境,大概比常人體感的適宜溫度高了些。我在這兒住了有幾千年了,早都習慣了。”
“……”
“哎呀~好了好了,光顧著說我了,說說你唄?給我講講你的旅行故事,你在旅途中都看到過什麼?”
“唔誒?!”
“嘛~我還沒跑出去過太遠,新時代的世界不管怎麼樣我都熟悉不來,也就沒往淩月以外的地方去過。”
“那我就稍微說一些吧,我的見聞還蠻多的。”她從挎包裏抽出日記本翻開:“對了,未來要不要一起到外麵去?我想我在將要到來的戰爭結束後還會有新的旅途,到時一起吧?”
“嘿~很有趣的樣子,好啊,那我就在這兒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