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半天,才找出了一套嶄新的洗漱用品和新的內/褲,又拿了一套疊好的睡衣,之後就進了浴室。
內/褲大了很多,不過能湊活。
——
池畔是被水聲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屋裏還暗著,但浴室裏有朦朧的水聲。
是解玉樓回來了。
池畔坐起身,下一刻覺都沒了。
他明明是在沙發上睡的,怎麼現在居然在床上?!
他手忙腳亂地爬起來,連拖鞋都沒穿,就跑回了小客廳,窩到了沙發上。
浴室裏的水聲停了,一分鍾後,浴室門打開,解玉樓走了出來。
他穿了背心和短褲,短發不用吹也能幹的很快。
逆天的長腿邁了一步就停下了,他抬眼朝沙發看去,和池畔晶亮的雙眼對視了個正著。
“醒了?”解玉樓不再刻意放輕聲音。
池畔有些局促地站起來,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睡在你床上的。”
解玉樓看著他,慢吞吞用毛巾擦著頭發,說:“房間裏的東西你可以動。睡床是應該的,畢竟我要二十四小時監督你。”
池畔:“哦。那我收回剛才那句話。”
解玉樓輕笑,之後朝他抬了抬下巴,說:“回去躺著。”
池畔不想聽他的,也不想和他一起睡,但解玉樓的床很大,睡著也比沙發舒服。
比起前世那三年他住的那張小破床,實在好太多太多了!
反正解玉樓不會無緣無故打他,所以池畔就不怕了,直接轉身,又光著腳跑進了臥室。
半分鍾後,解玉樓也在他身邊躺下了,兩人蓋了兩床被子。
現在是六月份,天氣很熱,要不是屋裏開了空調,他們連被子都不用蓋。
池畔有些睡不著,他高估自己了,和清剿者一起睡,還是很緊張的。
“做夢了嗎?”解玉樓忽然問了句。
池畔懵了下,隨即想到自己之前和他說的話,他把自己的前世說成是夢了。
他不知道解玉樓為什麼這麼問,於是很謹慎地答道:“夢見了一點。”
解玉樓翻了個身,麵朝著池畔,笑問:“夢見什麼了?”
被這麼看著,池畔壓力很大。
他緊張地攥著手,小聲道:“夢見以後的手機都沒有信號了,而且最後除了啟陽,華夏其他地方都沒有電了。大家最後沒飯吃,連喝水都很困難。”
解玉樓沉默了。
池畔鼓起勇氣側頭看他,借著朦朧的月光,他能依稀看到解玉樓深邃的眉眼,卻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相信我嗎?”他又問了一次。
這回,解玉樓給了他答案:“信。”
池畔一怔。
解玉樓解釋說:“你說的這種情況早晚都會發生。隻要病毒不解決,感染者就會繼續增加,到時候城市電力係統會崩壞,沒有專業人員檢測的無線電也會出現問題。”
“不是這樣的。”池畔翻身看他:“很快就會停電停水,信號也很快就斷了。”
他也記不清到底是什麼時候停的電和水,也不知道信號什麼時候沒的,所以他隻能給出“很快”這個形容詞。
解玉樓定定地看著他,忽然笑了:“睡吧。”
池畔:“?”
“之後能夢見多少,就跟我說多少,知道了嗎?”
池畔抿唇,沒答話。
他又搞不明白了,解玉樓到底信不信他呢?
兩人都沒再說話,隻有均勻的呼吸聲響在霧色的夜裏。
困意襲來,池畔沒多久就睡了。
他實在是困極了,因為剛才回來後,他就用異能給自己的手臂減少了酸痛感。
初期異能使用程度有限,隻是修複了兩條胳膊,他就已經累壞了。
他睡得很沉,所以也不知道在他睡著後,解玉樓就拿著手機去了客廳陽台,給沈斯年撥出了電話。
當晚,中央的建議就下達到了地方,做好水電供應,食物儲備也要增加,嚴格控製食材買賣,軍需用品加大產量。
整個華夏,乃至全球,都已經進入了特級備戰狀態!
這一切,都隻因為池畔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