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被囚禁在自己房中的曹瑩,歇斯底裏地呼喊聲中,帶著一絲絕望。
看樣子,她這一次是真的惹父親生氣了,從小到大她還沒有見過父親發那麼大的火,不僅狠狠地痛罵了她一頓,居然還打了她一個耳光。
從小到大,她一直被父親視作掌上明珠,別說打她,連重話都不曾說一句,這一次父親不僅罵了打了,居然還將她關了起來。
曹瑩也不是沒有反省過自己,可就算淪落到這般田地,還是不覺得自己有錯。
她隻不過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又有什麼錯?如果她能管住自己不去喜歡那個人,那她也不會犯下那滔天大錯了。
曹丞相站在院子裏的某個曹瑩看不見到角落裏,見女兒終於安靜了,他長歎了一口氣,一甩手終究還是走了。
女兒大了,思嫁了他這個當父親不該反對的,可是女兒居然喜歡上區區一個侍衛,還是景文鐸身邊一個排行第九的侍衛,能有什麼出息?
他身為堂堂一朝之丞相,難道要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侍衛為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最可氣的是,他的寶貝女兒昨夜居然趁他不注意,竟夥同外人放走了那個侍衛,而那個外人不是別人,還是他的死對頭景文鐸。
丞相府的地牢,何等神秘,閑雜人等從來都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的。
這一次不僅讓景文鐸成功救出了那個侍衛,還將地牢的情形摸得一清二楚,倘若景文鐸再在陛下那裏參自己一本,參他身為朝廷命官,居然私設地牢不說,還幹一些不為人知的勾當,那就不僅僅是他頭上烏紗帽不保這麼簡單,恐怕還要招來誅九族的滿門殺身之禍。
這也是曹丞相一時怒發衝冠不僅痛罵了自己的寶貝女兒,還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的原因之一。
希望這次關她禁閉,能好好的自我反省。
曹丞相則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既然他地牢中的重要信息極有可能泄露,他要盡大的能力去挽回這個被動的局麵,他要進宮麵聖。
景文鐸一覺醒來,屋外已是一片漆黑。
可他的身邊並沒有賀明月的身影,如此深夜,賀明月在床榻休息又會去哪呢?
捂著還有些隱隱作疼的胸口,景文鐸掀被下床,尋找賀明月的身影。
但他在屋內尋了遍,依然不見賀明月的身影。
“嚴七何在?”景文鐸的心下便莫名的緊張起來,站在窗前對著窗外喚了聲。
“公子,手下在!”嚴七立即像幽靈一樣,出現在外麵的窗底下。
“月兒人呢?”景文鐸斂下眸色問。
“明月姑娘說今晚在佛堂陪祖母,說不回睡了!”嚴七低頭回道。
景文鐸的眉頭頓時蹙得更緊,暗自埋怨:他一個傷者在此,月兒怎麼可以丟下他去陪祖母呢?難道他在月兒心目中的位置,比不起她祖母嗎?
嚴七似乎猜透了他家公子的心思,又趕忙補充道:“明月姑娘的祖母昨夜染了風寒,高燒不退,她不得不去照顧賀老太太!”
“原來如此!”看樣子並不是如自己所想,原來是祖母病了,景文鐸的心瞬時舒坦了。
“公子,您這是去……”嚴七見景文鐸披上風衣走出了房間,忍不住問。
“月兒都不在房中,我留下來有何意思?我自然是回王府住!”睹物思人的獨守空房,過於煎熬。
嚴七低下頭去,不再說什麼。
不過,景文鐸沒走幾步,嚴七忽然想到了什麼,喊了聲公子,便湊上前去,小聲對景文鐸耳邊一陣低語。
景文鐸聽後勾勾嘴角,“老丞相終究還是按捺不住了?不怕他麵聖,就怕他不麵聖!”
景文鐸說完,身形一閃,消失在小院。
嚴七也立即隱退,找個最佳位置,掌控整個賀府的全局。
賀明月忙至深夜,老太太的燒才終於退了下來。老太太的病情不同於賀明玉,她是真的染了風寒,又加上年紀大了體質較弱,風寒來勢凶猛,一下子就將老太太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