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麟看著賀明月與文箏喝酒越喝越凶,也越走越近,他實在有些沉不住氣了。
房門推開,元麟春風拂麵地走了進去。
屋內的兩人的表情卻截然不同。
文箏姑娘見到元麟立即站了起來,臉上略帶嬌羞地迎接,“元公子來了!”
賀明月扭頭眯眸瞅了一眼是元麟,冷哼一聲,收回視線,又給自己滿上一杯酒。
“屋裏有客人?”元麟明知故問。
“嗯,這位賀公子是第一次來,與我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文箏有意試探元麟會不會吃醋,故意將自己和賀公子的關係說得曖昧不清。
“第一次見麵,如什麼故,甚什麼歡?”元麟的臉色果然冷下來,不悅地說道。
文箏挨了訓,本應傷心難過,可她的心裏卻樂開了花。她就說嘛,這天底下的男子,沒有誰能對她把持得住的,老王爺的醋,元麟可能不會吃,可這位一表人才的賀公子的醋,他鐵定會吃的。
這不,她才說了八個字,就讓元麟打翻了醋壇子了。
可文箏眼底的笑意還未達眼角,就立即消失不見了。
因為元麟剛才不悅地說了文箏兩句後,卻徑直走到了人家賀公子的跟前,並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杯,板著臉將杯中的酒往撒了出去,弄得整個地毯上都是濃濃的酒香。
“元麟,你幹什麼?”賀明月一看自己的酒杯被奪,還被浪費,心中很是不爽,站起來轉身就吼了過去。
“誰讓你來百花樓喝花酒的?不知這裏處處充滿危機嗎?”元麟胸中有一把莫名的怒火在燃燒,本以為他讓賀明月看到景文鐸與百花樓的女子在床榻纏綿,賀明月鐵定就死了心,慢慢地來自己的懷抱了。
誰知賀明月生氣歸生氣,你不找男人找女人喝花酒算什麼事?
反正元麟的心中就是十分的窩火。
誰知還有更窩火等著他呢!
賀明月此時心中有氣無處撒,她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轉過身,對準元麟的俊臉,將茶湯全部潑在他的臉上。
元麟那張帥出天際的臉孔頓時被茶湯染上了淡綠色,正如他此刻的心境。
“賀明月,你有點過份了!”元麟幾時受過這種氣,如果在曲國,倘若有人敢這樣潑元麟,早就不存在於世了。
“誰過份?誰過份?要吵架是嗎?你可以隨便弄灑我的酒,我就不可以用茶湯潑你?到底是誰有錯在先?”賀明月今日算是跟元麟扛上了,誰讓這家夥倒黴,要往她的槍杆上撞呢?
賀明月來到元麟的麵前,一步一步逼退他。
元麟明明是有理一方,可麵對強勢的賀明月,他居然莫名心虛,心中的火就那樣無聲無息地退了,元麟的臉上掛起討好的笑,露出潔白如玉的牙齒,“我的錯,我的錯!潑得好,潑得好!要不,我自罰三杯!文箏倒酒!”
文箏見到方才劍拔弩張的兩人差點打了起來,這會元麟一方明顯服軟做出讓步,她也暗鬆一口氣,屋中酒剩不多,文箏立即讓喜鵲速去取些酒來,供兩位公子飲用。
喜鵲很快就將酒取來。
屋中的三人,卻早已經就剩下的酒,喝上了。
喜鵲經過門口,門口的唐樹拉住了她,“姑娘請留步!”
喜鵲年方十六,頭一次被陌生男子拉手腕,臉頰一笑,“這位公子,您有什麼吩咐?”
“我家公子不勝酒力,我怕他喝多了鬧事,麻煩姑娘將這些解酒的藥摻在酒裏讓我家公子服下!”唐樹一臉誠懇地說道。
“好的!公子放心,我會照做的!”喜鵲紅著臉點頭,接過唐樹手中的藥包,端著酒壺推門進去。
“麻雀來得正好,快倒酒!”元麟一見到喜鵲,喝嗨了的他立即對揮手吆喝道。
喜鵲提著酒壺走過去,並一本正經地糾正,“元公子,我跟您說了很多遍了,我叫喜鵲,不叫麻雀!”
“對不起啊!我沒記住!不過也沒關係了,反正都是鳥!來……賀明月,我們繼續喝!”元麟來卞京第一次能這麼近距離的和賀明月喝酒,簡直是心花怒放滿足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