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係統正在結算。】
當鋒銳的刀具劃破咽喉的那一刻,澀澤龍彥真的以為自己能回家了。
他走完了所有的劇情,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安安分分的扮演著一個被欺騙的棋子,走向屬於他的死亡終局。
【deadapple,已推進至骸塞相殘事件。】
眼前是骸塞光怪陸離的內飾,視線逐漸上移,投向高高的穹頂。他知道自己在向後仰倒,撞開那扇刻滿繁複紋路的大門。
冰冷的刀鋒被握在一身白衣的俄羅斯青年手中,在上一刻,它割開了盟友的脖頸。來自極寒之地的費奧多爾一向平靜的表情隱隱現出驚疑,一切都脫離了他的謀算,從他割破澀澤龍彥喉嚨的那一刻起。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盟友像是一隻漂亮的人偶,不同於北地的豪放明豔,澀澤龍彥帶著一點東方獨有的古典氣息。他擁有如雪一般的白色長發和紅如寶石的眼瞳,就像一朵開在深淵裏的純白之花,他的一切都籠罩在謎一樣的白霧之中,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費奧多爾自認算無遺策,他邀請澀澤龍彥前來橫濱,釋放出覆蓋整個城市的白霧,冷眼看著這位瘋狂的美人捅了太宰治一刀,又算計著奪取他的生命。
一切都在依照著他的劇本進行。
但是現在,脫軌了。
從費奧多爾看到他臉上的表情開始。沒有對死亡的恐懼,沒有被背刺的憤怒,有的隻是平靜,甚至帶著點喜悅,死亡對他而言是一種解脫,一種獲得安寧的方式。
脖頸上噴濺出的鮮血極緩的飄逸在空中,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澀澤龍彥的長發被風吹起,他一身白衣,整個人都是蒼白的,臉上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與安寧,慨然溫和的投身死亡的深淵。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會被算計背刺一樣。
費奧多爾很突兀地察覺到了一個事實,在這個夜晚,無論是他還是太宰治,都不是他們自以為的棋手,而被他們兩個視作提線人偶的澀澤龍彥,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進入這個棋盤。
這局棋,他們輸的徹底,卻沒有一個人真正勝利。
隻有祂。
澀澤龍彥固然是個美麗人偶,但是係在他身上的係線卻從來都不在他們兩個人手中。而是在什麼更高,更神秘,不可窺探,不可認知,不可凝視的存在指尖。澀澤龍彥是屬於祂的「所有物」,被祂注視著,支配著,扭曲的“愛著”。
【程序……&!出錯。】
【正在凍結。】
【&!在s切換è“…人格。】
時間凝固的前一刻,費奧多爾感受到了來自於祂的視線,帶著警告和漫不經心的冷嘲,穿透他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