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搞成這個樣子的?”
醫生輕輕的按著澀澤龍彥的腿,熟練的打著夾板。為傷者做緊急處理的醫生有些難以理解,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躺在床上的傷者側著頭,眉頭因疼痛而皺起,他沉默的看著蹲在牆角自閉的幽魂,閉了閉眼,咬牙認下了。
“我夢遊摔的。”
醫生:。
您看我信嗎?
這種傷怎麼看都是被砸的吧?還是高空墜物砸的。他被發現昏迷在院子裏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宅邸的建築都經過特殊設計,就算是從長廊上摔下來,頂多扭傷,根本不會造成這種骨折傷。
醫生斟酌了一下,“那您,下次夢遊的時候小心點。”
澀澤龍彥堅強的笑了笑。
沒有下次,太宰治他別想再爬屋頂了。
醫生收好器具,又給人打了一針退燒針,在院子裏凍了一夜,不出意外的燒了起來。他摸了摸少主的額頭,滾燙的溫度從掌心傳來。十二歲的少年體型單薄,還是個孩子,發熱的時候反常的蒼白,隻有眼角帶著一點紅暈。
[他是澀澤家的私人醫生,名為沃爾德。]
醫生有著一副好相貌,無論是淡紫色的短發還是灰色的瞳都不是常見的顏色,周身的氣質平靜又溫和,待人接物不卑不亢。他的醫術十分高明,曾經多次把澀澤龍彥從死亡的深淵強奪回來。
澀澤夫人十分信任他。
[從英國來的醫生,同時兼具澀澤龍彥的家庭教師一職。]
私人醫生。
老師。
蹲在牆角的太宰治若有所思。
他總感覺有點熟悉,似乎在他以往的記憶中,也有一個這樣的角色存在。
穿著白大褂,擺弄著一櫃子的藥品。
“最近還有感覺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嗎?”醫生把醫用手提箱整理好,又給澀澤蓋好被子,“有感覺到哪裏不舒服嗎?”
[副業,精神科醫師。]
澀澤龍彥又看了一眼蹲在牆角長草的太宰治。
“沒有。”病中的少年聲音微弱,幾不可聞。
他遇到太宰治的時候,是真的以為所有人都能看見他。這就直接導致了外人眼中他自言自語,或者對著空氣說話。
怎麼看都像是精神出了問題,把澀澤夫人嚇得不輕。
他冤死了。
太宰治這麼大一隻存在鮮明的站在身邊,很難忽略掉。
他對母親說:“這裏有個人。”
母親驚恐著給醫生打電話,連夜把回英國處理個人私事的醫生叫了回來。
澀澤龍彥一個頭兩個大。
“那就好。”醫生溫柔低語,順便補刀,“葵姬要回來了。”
又一個有點熟悉的名字被提了出來,可是這次kp一句話都沒有說。太宰治目送醫生走出房間,細心的關好門,把他們一人一魂關在房間裏。他把自己從牆角□□,重新種在了澀澤龍彥的床榻邊上。
“抱歉。”太宰治果決的道歉,“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沒想到自己會摔下來,更沒想到會把人砸成這樣,他自己是個魂,拿不起任何物品,即使能碰到被他砸暈的澀澤龍彥,也不敢輕易挪動,生怕造成二次傷害。隻能蹲在他旁邊,等著第二天被家人發現。
這種感覺太糟心了。
無力的,隻能旁觀一切,而無法幹預。
[kp:隻能說你骰運不行,敏捷失敗了。]
[太宰治:幸運不是成功了?]
[kp:你對你40的體質是不是有什麼誤解,過幸運是怕你們倆雙雙進醫院,更怕你直接把人砸死。]
[kp:這位的體質隻有30,真的會被你直接砸死的。]
“我隻想知道一點。”澀澤龍彥柔弱無助,一臉茫然,“……為什麼你什麼事都沒有。”
不是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嗎?為什麼太宰治一點事都沒有,活蹦亂跳的。隻有自己受傷的世界出現了。
太宰治:。
他也想知道。
“可能,我是個阿飄吧。”
…
“葵快回來了。”
當日的晚飯上,澀澤節子猶豫著開口。她看了看再次陷入重病的兒子,又看了看在旁邊微笑的醫生,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有句俗話說的好,傷筋動骨一百天,等葵回來,龍彥的傷絕對好不了,這個一向寵愛弟弟的少女恐怕會直接炸毛。
“學校要放假了嗎?”
澀澤龍彥戳著碗裏的米飯,接上了母親的話。
“嗯……是這樣的。”澀澤節子歎氣,“這次她回來,估計要呆一段時間。”
[你察覺到了這個家的違和之處,澀澤葵是這個家的女兒,澀澤夫人的態度卻有些奇怪。]
[太宰治:澀澤龍彥不是澀澤家的獨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