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原陽一邁上第二節台階的同時,降穀零正好從地上架起了岩本駿佑,準備帶他離開。
不過他的臉色並不怎麼好,黑漆漆的,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想來,這家夥若是臥底,那他就一定看不慣這些黑衣人的殘忍舉動。
注意到貓咪重新回頭的視線,降穀零神色轉變極快,馬上又掛上一副笑臉。
他用口型無聲的對著神原陽一道了聲謝謝。
很快,大滿再次為神原陽一播報了500點感謝值到賬的消息。
不過,降穀零這次的想法有些複雜,大滿刪刪選選:[總之,那家夥差不多就是感謝你幫忙打倒了躺在地上的那個大壞蛋,幫他省下了不少麻煩。]
[這麼多的麼?]神原陽一聞言一喜,腳步輕快了不少。
大滿注意到他的雙眼開始放光。
難道說?
[——這不比本鄉奈美更加闊達?!]神原陽一立刻接上。
[所以?]大滿覺得好事將近。
[就他了。]神原陽一一錘定音。
既能滿足大滿期望中的長期性穩定發展。又能滿足他自己喜歡介入大事件的高效刷分。
[試試吧。反正他的住所我們也大致知道位置不是麼?]黑貓緊了緊踩在地上的爪子,將波本這個簡單易讀的代號在口中繞了一圈。
危機已去,神原陽一突然試著用貓的語言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嘛呣。”
“!!!”
不遠處,架著岩本駿佑的降穀零聽到貓叫聲瞳孔猛的一縮。
鐵門邊上,降穀零迅速的回頭猛盯著那隻還在艱難的收著前腳爪,一蹦一跳往上樓跳的貓咪。
是錯覺吧
降穀零抬起肩膀,用肩頭的襯衣蹭了一下帶著些灰的額角。
其實神原陽一所發出來的叫聲確實還在貓叫的範疇中沒錯,但怎麼也架不住,下方那個男人強大的聯想能力。
一隻貓咪而已,怎麼可能會說人話。他自嘲的咧咧嘴巴。
一定是最近工作太忙身體太累,產生了一些精神上的錯亂。
降穀零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把胡思亂想壓入腦海深處。
推開鐵門,刺眼的陽光讓適應了昏暗環境的雙眼難受的半眯了起來。
二樓。
本鄉健次郎在砸窗無果後,再次把首要任務放在了為妻女鬆綁這件事上。
可神原陽一咬了半天都咬不開的繩結,對於沒有銳器,單側肩膀還受傷使不上力的本鄉健次郎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這對母女臉上的黑色膠帶倒是被撕除幹淨了。
看到神原陽一受著傷重新進來。
“小貓咪!”本鄉奈美心疼極了。
“喵嗚!”
為了讓這些人安心,神原陽一手腳並用為大家表演著樓下幾人已離開的情況。
本鄉奈美就這麼睜著大眼,目不轉睛的看完了他的全部表演。
——你看懂了麼?
——我看懂了!
兩雙圓溜溜的眼睛就這麼互視著歪了歪腦袋。
感謝這個年紀孩子特有的優秀想象力——
“爸爸!小貓咪說壞人已經全部離開了!”本鄉奈美臉上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是麼”本鄉健次郎聞言倒是沒有輕鬆多少。他並沒忘記琴酒在離開前對那兩個代號叫做軒尼詩和波本的男人的囑托。
停下手中動作,小心謹慎的走到門口。本鄉健次郎背倚在木牆上,側過半邊腦袋,偷摸著觀察樓下的情況。
沒人說話,沒人走動,樓下一片靜悄悄的。
這回,本鄉健次郎鼓起勇氣走到二樓的樓梯口。
他扶著牆壁向下望去。
沒有人。
都走了。
被神原陽一這麼一搗亂,下方早已亂成一片。
不過恍惚間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焦灼的煙味。
不行,我得抓緊時間逃跑!本鄉健次郎再次緊張的奔跑回房間。
另一邊,山腳下。
收到降穀零最新指令的風見裕也正帶著一眾公安,打著警燈與伏特加駕駛的那輛黑色保時捷,在國道與山路的交接口擦肩而過。
看著山尖已經開始冒起來的火光和濃煙,風見裕也把手中的智能機握的吱吱響。
車內隻有他一人知道上司的計劃。
為了不暴露降穀零的身份,風見裕也隻能在同事前表現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火情已經開始蔓延了,杉木,趕緊聯係消防隊趕過來救火。還有……木下!你可以把車開的再快一些麼?我們得趕著去上方解救人質!”
同時,黑色保時捷內,琴酒把手搭在車窗邊沿上一點一點,打著節奏。
伏特加扭頭目送兩輛警車駛遠,心中滿是對參與本次行動的另外兩位組織成員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