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窗外淅淅瀝瀝的再次下起了小雨。
小窩沒到,降穀零幹脆把貓抱到了自己的床上休息。
靜謐的房間,好聞的被褥香氣。
順著男人規則起伏的呼吸聲,不一會兒,黑貓便陷入了沉睡。
隻是,被雨滴突如其來敲打窗簷的聲音吵醒,再睜眼時,身邊的床鋪卻失去了溫熱。
神原陽一揉揉眼角。
“怎麼了,是我吵醒你了麼?”矮桌前,金發男人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回過頭來小聲道。
房間裏沒開燈,唯一的光源隻有桌上的翻開的筆記本電腦。
清冷的led光渡在男人身周,光影斑駁,勾勒出他從肩頸一路延伸至小臂的流暢的線條。
穿衣顯瘦脫衣有料,形容的大概就是他這種有肌肉,但是線條優美並不誇張的男人。
臥室的角落裏還放著啞鈴和握力器。想來眼前的這個男人除了在戶外鍛煉之餘,估計在家中也有很好的鞭策自己。
“喵。”神原陽一張著嘴巴哈出一口濁氣,甩甩腦袋,將困意趕跑。
他將視線投向此時被微微開了一道縫的玻璃窗外。
白日裏悶熱的不行,這會兒到是有絲絲涼風徐徐渡入。
微風吹開半透明的簾子,窗簾像躍動的舞者般,時而輕柔,時而激烈。
黑貓從床上跳了下來,小步走到了降穀零身邊。
矮桌上放著不少文件。
是在加班麼?
神原陽一試著用小爪子扒拉了一下幾張a4紙,想看看上麵寫了些什麼。
然而——
“啪。”幹壞事的爪爪被金發男人無情的拍了一下。
“這些可不是能讓你玩的玩具哦。”降穀零又拍了拍貓咪的屁股,在“咪咪”叫中將貓趕到了桌邊。
大滿還在熟睡,這會兒沒有係統嘲笑他的“貞操”失守,神原陽一也對此毫不在意。
於是他便揣著雙前爪趴坐在木桌一側,就這麼打著哈欠,陪著降穀零在這之後又寫了幾十分鍾的報告。
而沒想到貓咪的定性會這麼好,就這麼不吵不鬧的蹲坐在一旁。不知為何,降穀零突然覺得自己並不是寂寞的一人。
桌上的手機因為收到了新的郵件而亮了一下。
東京時間:03:30。
竟然已經到了這個點了麼……
終於完成了突然被派發的緊急工作,將打印出來的,散落了一桌的資料整理在一起,金發男人閉上眼睛疲憊的捏捏鼻梁。
片刻後他重新撈起已經趴在桌子上,半垂著眼睛,開始一點一點起伏著腦袋,看上去昏昏欲睡的黑貓抱在懷中。草草的將身上的短袖脫去,重新將自己重重的摔回被褥間。
而黑貓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激了一下,帶著些涼意的肉墊瞬間壓上了他的小臂。
男人閉上眼睛,像哄孩子入睡般輕輕的拍打著神原陽一的脊背。
“好了,趁現在時間還早,就讓我們一起再睡個回籠覺吧。”
降穀零一手攬著貓腹,一手順著貓背。大概是因為懷裏抱了東西有安全感,幾個呼吸便再次睡了過去。
而柔軟的肚子被男人的大掌輕柔撫摸,甚至在往下兩寸就會觸碰到那處不可描述之地。
作為內裏是男人的神原陽一本該是感到害羞的。
但不知怎麼的,或許是因為太困,又或許是因為男人的懷抱溫暖又舒服的原因。他也隻是扭了扭身子,找了一個更加舒服的位置就這麼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一早——
“嗚汪!”
像抓負心漢似的,作為這間屋子裏最先醒來的狗子,安室哈羅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神原陽一不僅占了自己位置,甚至還睡到了自己不曾進去過的飼主懷裏。
“嗚嗚”委屈與嫉妒相織,狗狗眼眶紅了。
*
得益於狗狗的吠聲,睡得迷迷糊糊的神原陽一總算是清醒了過來。
然而他第一時間睜眼看到的,就是來自飼養員鎖骨下方,大片的小麥色肌膚。
其實貓咪的視網膜是無法仔細分辨這類細微顏色差異的,但是因為有大滿這個係統bug的加成。神原陽一還是很好的擁有了屬於人類的視覺體驗。
於是瞬間,黑貓悲憤的用爪子捂住了雙眼,陷入了自我唾棄。
天呐,我昨晚都幹了些什麼啊!!!
身邊,“好了哈羅,別難過了。”
沒想到睡過頭這種事會在自己身上發生,抓了抓因為熟睡而變得亂糟糟的翹發,降穀零把黑貓放到了邊上的被褥中,赤著上半身訕笑著半蹲到了地板上。
眼前,哈羅在一陣齜牙咧嘴後,撇過腦袋,揚著眉毛表現自己此刻生氣的心情。
降穀零試圖用手撫摸,以此來討好這位賭氣不願看他的主子。
但很可惜,哈羅隻是在淺淺的掃了他一眼之後,不僅很快又將腦袋扭向了沒有降穀零的另一邊,甚至還小步往邊上走了幾步,避開了男人的動作。
“哈羅——”看到狗子賭氣的動作,降穀零無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