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眼睛。
刀。
精神狀態不正常。
嘴裏還碎碎叨叨的念著“母親”。
聽到神原陽一的描述, 降穀零眸子一暗,幾乎是立刻的,他就想起了幾年前發生在池袋的大規模獨色組織在街頭聚集鬥毆的場麵。
當時, 警視廳的警員們在查看周邊監控錄像時, 意外發現從四處聚集的人群正像神原陽一剛剛所說的那般, 詭異無比。
而在那之後的取證調查時, 他們還發現了幾乎是百分之百的被詢問者都表示自己既不存在當夜的記憶, 也想不起來為何會聽命前往集會地點。
因為過於詭異, 外加在那日之後並未出現過雷同情況的原因。關於這一事件, 在未造成嚴重社會影響和傷害的情況下,被封存並交遞給了警察廳內部保管。
而沒想到時隔數年又出現了類似的情況,想起當時大家身上的共同點,降穀零突然就焦急的用捧住神原陽一的臉, 用力到把對方消瘦的臉頰擠出有些可愛的兩塊肉。
粗糙堅硬的花枝墊著包裝紙順著他的動作掃在神原陽一耳朵尖上,磨蹭的黑發青年版眯起眼睛稍稍有些癢。
神原陽一想要伸手去抓, 但降穀零突然來的“主動”卻讓他除了在腦中多想了些別的, 隻是無措的張著手怔在原地。
“你怎麼了, 零哥。”
“你沒事吧!身上!”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然後在對上視線後, 一個人不解的眨眨眼睛, 另一個人目光擔憂。
“身上沒事是指?”
“就比如有沒有被刀子劃到之類的。”
嫌棄樓梯間光線不足看不清楚,降穀零有些粗暴的又抓著神原陽一的手腕去了外邊。
他把黑發青年像個貨物一樣左右翻轉了兩三圈, 然後又目光炯炯的自上掃到下。
男人帶著薄繭的指腹不斷跳躍在神原陽一的身上,甚至連一露在外邊的手心手背也被他仔細檢查了好幾遍。
看到降穀零急到脖子泛紅,這下, 神原陽一也被他嚇的緊張起來。
[我剛剛有被對方劃到麼?]
這種時候, 大滿遠比肉眼來的更好用。
[沒有吧。宿主你不是全部躲過了嗎?]大滿篤定的回答道。
[這樣啊]
突然反握住降穀零錮著自己的手, 神原陽一認真的回答道:“我沒有被刀子劃到,所以你可以放心了,零哥。”
稍稍想了一想,神原陽一又握著對方的手掌重新貼到自己左側胸口。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也許可以通過測試我的心跳頻率來辨別我有沒有說謊吧。”
橙黃色的路燈下,兩個身形修長的男人麵對而立。
微光鍍上他們的發尾身周,整個人都在散發著一種吸睛的光芒。
他們無言相對,十指相交,視線相纏。
其中一個微微睜大眼睛,有些怔神。而另一個則唇角微勾,眼神溫柔,笑的如沐春風。
忙完店裏瑣事,在沒有新顧客進來的情況下,榎本梓想著該做店員餐了。
正好發現降穀零出去也有些時間了,想出來看看對方在做什麼,再問問他想吃什麼。
然而黑發女人哼著小曲兒,才剛推開波洛的木門,就看到了神原陽一和降穀零出色的宛若在上演什麼偶像劇一般的情景。
“噫!”立刻,榎本梓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局促且短暫的驚呼。隨後,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想要退回店內裝作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主要還是這兩人的顏值太犯規,氣氛感又營造的太好,讓她有那麼些腦補過頭了。
可惜,榎本梓剛剛發出來的動靜太大。一下子,那對手指還互相握著的“兄弟”同步扭頭向她掃視了過來。
莫名的就感受到了亞曆山大,榎本梓深吸兩口氣解釋道:“我隻是想出來問問安室先生你晚餐想吃些什麼。還有”
宛若此地無銀三百兩一般,榎本梓又心虛的接了一句:“你們繼續,不用管我。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說完,也不等降穀零回答,榎本梓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急匆匆的縮了回去。
透過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外頭的兩人能清晰的看到黑發女人捂著嘴巴狂甩頭發離去的畫麵。
神原陽一:
降穀零:
兩人無言的重新相視一眼,立刻,像觸碰到了什麼燙手山芋般,降穀零猛地掙開了那隻與對方相握的手。
指尖殘留的餘溫讓神原陽一有些貪戀的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