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樹枝間, 兩個年輕人並排蹲坐在枝頭,他們身上的著裝顏色與夜色完美融合。遠遠地望去,如同不存在一般,並不會令人輕易察覺。
鳥束零太晃蕩著腳丫, 對於即將可能會出現的場景充滿期待。
活了這麼大, 這還是他第一次把自己的靈能力用在正式場合。
“呐呐神原同學, 你們都是大偵探嗎?我以後也能變成像毛利小五郎那樣的大偵探嗎?!”
扒拉著手上的葉片, 鳥束零太滿臉期待的望向坐在他身邊的神原陽一, 小聲的詢問。
“誰知道呢。”神原陽一冷淡的目視前方, 一點也不想搭理身邊這個聒噪的少年。
大滿打著哈欠被迫在深夜再次上崗。
“人來了。”
在係統的超遠距離偵查下, 神原陽一垂著眼睛, 小聲提醒鳥束零太提前做好準備。
這地方四周植被茂密, 除了他們藏身的這顆大樹外,還有不少相同高度的樹木以及高低錯落的灌木叢。
夜空的星光被簌簌發響的葉子阻絕了大半, 草芒巽也打著手電筒摸索著慢步前進。
眼下已是初秋時分, 少數枯黃的葉子落在叢間,在草芒巽也的腳步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有人嗎?有人在裏麵嗎?我都已經如約而至趕來了, 要是你再不出來見麵的話——我就回去了哦——?”
手電筒的光芒隨著草芒巽也的動作不斷在與他身高相差無幾的水平線上來回晃悠,中年男人試探的喊話在樹林間空洞回響。
“走了。”估摸著時機差不多了,神原陽一利落的從樹上跳下,把鳥束零太獨自留在上頭。
“咳咳。”黑發青年故意發出聲響, 好讓草芒巽也知道自己在何處。
立刻, 如神原陽一所想般,被他活動聲音吸引而來的冷白色燈光先人一步,精準的打在了自己一那張不帶血色的臉上。
“原來是在這裏嗎。話說你是誰啊?!”草芒巽也順著燈光看到約自己過來的是張陌生麵孔後, 突然間謹慎的停在原地, 一時間不再向前邁出步伐。
“我是誰不重要, 你隻需要知道我和你有著相同的目標就是了。”神原陽一似答非答,按照降穀零提前為他編好的劇本主動向前走去。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我們的目標都是大川葛灰,那我們為何不能聯手合作,一同將他哢嚓呢。”神原陽一邪笑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有想要大川葛灰去死的理由,我也有想要大川葛灰去死的執念,所以說,何不讓我們相互合作,互利互贏?”
“你”草芒巽也危險的眯起眼睛,對於神原陽一的話語充滿質疑。畢竟是從未見過的陌生人,雖然在赴約前就早已有了些許心理準備。但當他真正看到人時,還是或多或少的產生了退縮的念頭。
草芒巽也主動關上手中照明工具的開關,讓叢林間恢複到他來之前的昏暗狀態。
這裏光線不足,再加上風吹動著樹枝到處都是黑黑的幻影。如果他想要趁機逃離的話,在昏暗狀態中行動是最好的時機。
“所以就是你故意約了我來到這裏,並想要聯合我的手一同殺了大川葛灰?話說,看你的年紀也不大吧。倒是你的膽子,還真是有著與你麵容完不符的野心啊。難道你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是需要吃牢飯的嗎?!”
草芒巽也表麵雙手叉腰做出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模樣,精神極了。實際上卻偷偷的向後退邁了一腳,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嗬,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連最基本的刑法都一無所知。”神原陽一無奈的聳聳肩,假裝沒發現的又往草芒巽也後退的方向神色如此的邁了兩步。“沒辦法了,看來想要讓你相信我的誠意,也隻能先證明我與大川葛灰之間的過往才行了。”
神原陽一抬頭仰望著夜空,雙眼中流露的懷念與憎惡不似作假。
“其實在七年前,正是大川葛灰的一次選擇造成了我雙親的意外死亡。”
在草芒巽也謹慎的注視下,神原陽一聲音空洞的緩緩開口:“我們都知道,大川葛灰在外的表現總是一副老好人的形象。可正就是他所謂的老好人形象,在七年麵臨保多保少的問題時,他卻為了選擇拯救更多的人,而無情的奪走了我雙親原本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