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安靜的站在倉庫的最中間, 雙手抱胸點著小臂,時不時看下腕間的手表。身姿挺拔、姿勢優雅,除了有些等的不耐煩之外,旁人根本看不出他在心中緊張萬分。
組織今夜會來多少人?埋伏在外麵的風見等人又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安排不妥受到傷害?
降穀零可以接受抓捕行動會伴隨著危險, 但他不能接受因為自己的大意而導致的下屬死亡。
慘白的吊燈在頭頂吱喲吱喲的搖晃著, 外頭的江風吹的集裝箱呼呼作響。
眼下的場景讓降穀零似乎有了一種回到三年前那夜的錯覺——稍有一步差池, 就會將大家都引到萬劫不複的地步。
景光現在會在我身邊麼, 他應該先前跟著陽一一並去了長野吧也不知道陽一現在過的怎麼樣了,從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聯係過自己了
降穀零放下挽在小臂處的袖子,垂著雙眼仔細的扣上了底部的袖扣。
他看著地上的影子隨著光源的移動不斷晃動產生重影。“等很久了吧, 波本。”無聲無息的, 門口出現一高一矮兩個男人的身影。
“是等很久了。但是琴酒、伏特加,怎麼是你們。朗姆呢?”降穀零撩了一把頭發, 順手將右手插在了腰間反客為主的問道:“難道說今晚的見麵除了我和朗姆, 還被額外增加了你們兩個?”
“其實不止哦波本~”跟在琴酒身後慢慢的又有兩個人影走了進來。軒尼詩和基爾一左一右站在伏特加和琴酒兩側, 看起來四人就以一種半圓狀態將降穀零團團包圍在了遠離出口處的那一麵。
“沒想到你竟然是組織的叛徒日本公安插進來的臥底~還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個性最衝動的軒尼詩扯了扯手上的手套,如蛇蠍般, 眼神不善的緊盯著降穀零。
“軒尼詩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不知道這個消息。”降穀零壓下半側眉毛, 攤開雙手做出一副不認同的樣子。
“事到如今還有偽裝的必要嗎?波本。”琴酒冷冷的勾起嘴角,藏在帽簷陰影下眼神裏的瘋狂, 比起軒尼詩過猶不及。
“你以為把你堵在這裏隻是朗姆的命令麼?那位大人在聽到那件事後, 可是生氣的下令要把你直接處決啊。”他冷哼出一聲。
“那件事?哪件事?”降穀零摁下了藏在手表底盤,開啟了與手表融為一體的實時轉播功能。
既然已經下了要把他們逮捕的心,那麼從現在開始, 凡是從他們口中套出的違法行動口供, 屆時都會變成庭審上嚴判的最好證據。
“自然是矢霧製藥的那件事。當時杯戶大酒店的發布現場, 你也在委身藏於其中了, 對吧?”這次開口的是基爾。
“證據呢?你們說我過去的證據是什麼?”降穀零雙手舉過頭頂後退兩步,壓著眼神判斷著自己從四人之中突破的可能性。
少了最想抓捕的那一位。朗姆那個老狐狸,他該不會是刻意留了心眼沒有提前告訴岩本駿佑,他本人不會親臨現場的情報的吧。
“你還真是嘴硬。看來也隻能讓你死的明明白白了。”琴酒舉起槍對準了降穀零的眉心,語氣不耐煩急了。
“伏特加,給他看看。”
“是的大哥。”
後者聞言從口袋裏掏出並摁亮了手機,向前邁出一步,將他提前準備好的照片對到了降穀零的眼前。
手機屏幕裏,金發男人正穿著白色衛衣拿著手機,神色有些緊張的站在巷子口向外望去。
看見圖片,降穀零眼神一暗。看來真實情況與園原杏裏當時為自己提供的信息如出一轍。
“現在還要嘴硬麼?波本。”琴酒用握槍手的小指勾了勾,示意基爾和軒尼詩上前去把降穀零架住。
“看樣子你們並不打算直接殺了我。”降穀零勾起唇角緩緩放下了雙手。
“是啊,畢竟你的存在對那位大人而言還有其他作用。”琴酒的手穩穩不動,語氣裏滿是幸災樂禍。“珍惜你最後擁有自我意識的機會吧,波本。”他打開保險栓,將食指維持在了隻要稍稍一動就能扣下扳機的位置。
“是麼。”降穀零看似放鬆,實則繃緊了隱藏在襯衣中的全部肌肉。
“洞a,開始行動。”他大吼著對外麵下達指令。
與此同時,趁著麵前四人被他氣勢一驚的分神,降穀零毫不心疼的用右腿掃倒了正好走到他身邊的岩本駿佑。
然而就在他試圖給水無憐奈也來上一拳的時候,琴酒開槍了。
“你這家夥!到底做了什麼!”琴酒打中一發,依舊沒有變換自己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