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啦!”
剛從民政局出來的小夫妻,還沒說兩句話,看到簌簌落落的小雪,聞越便鬆開緊握的手,轉而去接落下的雪花。
見她玩的高興,徐還也沒說什麼,幫她把額前的碎發撥開,整理好脖子上的圍巾,就站在旁邊等著。
來往的行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徐還靠著牆看著這些人,再看看踩雪玩得起勁的小姑娘,看時間差不多,怕她再玩下去又要著涼,起身準備進民政局問工作人員要杯水。
迎麵撞上一對剛領好證的新人,拿著個紅袋,裏頭裝著糖果,見著他,把袋子遞了過來:“恭喜啊兄弟!”他笑著道謝,還沒來得及拒絕,這人就抓了一把糖塞進他的口袋,就又走到別人身邊繼續道賀分糖。
徐還無奈,又不好追著人還,耽擱得有點久,匆忙要了一杯水,出門逮人。
聞越的肺一向不是很好,入冬稍稍感冒就容易轉成肺炎。
今年又因為疫情的緣故,上半年基本都窩在家裏上網課,忙著趕畢業論文。
下半年還沒等她找工作,徐還就把她拎到自家公司,去跟著法務團隊。雖然不能和律所比,但在他眼皮底下兩家人都安心。
被這麼管著,這樣肆無忌憚地在室外吹風玩雪今年還是頭一遭。
聞越感覺手凍僵了,縮了縮脖子,開始四下張望,等看到要找的人從大門出來,就跟乳燕投林一樣撲過去抱住徐還。
徐還伸出手摟住小姑娘的腰,把剛剛要來的一次性紙杯塞進她冷冰冰的手裏,捏了捏她軟嫩的小臉,成功看到小姑娘皺起的眉頭。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低頭親了親她通紅的鼻頭,把兩個人的口罩拉好,壓著嗓音勾她:“回家了小耳朵。”
“爸,媽,我們回來啦!”聞越捧著一束花站在玄關,等著吳姨給他們噴完消毒水進門。
早前在車上,就聽徐還說雙方父母都在新家。這會看到人,她乖乖把衣服放好,不敢亂丟在沙發上。
“越越,小還,新婚快樂。”長輩們默契地掏出紅包。
遲來的害羞讓聞越的臉瞬間紅了,扯著衣擺,當著長輩她又不能躲起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轉來轉去,餘光看到徐還站在邊上。
她聽到模糊的笑聲,明白得自己解決。在心裏給自己不停打氣,才硬著頭皮開口:“謝謝爸媽。”
剛伸出手,後邊的那雙手先她一步拿走了四個紅包,還重複了一次她的話,跟著攬著她的肩把她帶上樓。
一上樓,聞越一聲不吭,自顧自地換了衣服,然後坐在床邊。
徐還倒也不急,把口袋裏捂著的結婚證鎖進床頭櫃就出去了。
人一走她更氣了,嘴巴一直嘟囔著,哪哪都不得勁,索性把門鎖了然後上床悶著。
幾分鍾後,徐還熟練用鑰匙打開門,看到人聞越哼了一聲。
他一坐過來,勺子跟著就過來了。
平常聞越不喜歡薑汁味兒,都是捏著鼻子一口氣喝光。這回脾氣上來,寧願憋著難受也要被人小口小口地喂。
一小碗薑汁可樂很快就見底了。
聞越掀起被子剛想就往裏躲,就被連人帶被抱在懷裏,知道掙不過,幹脆放棄。
“耳朵,小耳朵…”一聲又一聲的低喃在她耳邊炸開,順勢一下又一下啄她的耳朵。
又來了,她心想,每次有矛盾徐還都來這招。
她的腳踢了踢表示不滿,這人馬上打蛇隨棍上,開始順著脖子親。她仰起脖子承吻,舒服得哼唧出聲,整個身子軟了下來,也不像最初那樣抗拒。
怕她仰的不舒服,沒多久徐還就停下了,抵著她的額頭,手撐在脖頸替她輕輕捏著。
聞越瞬間清醒過來,鼓著腮幫子小聲控訴:“你又欺負人。”
“恩,是我錯了。”嘴上說的好聽,可動作沒有半分做錯事的愧疚,嘴角含笑親她的腮。
聞越翻了個白眼,不多說一句,掙紮著要從他身上下去。
“好了,是哥哥錯了,”徐還拉住她的手。
“越越,遇事就躲的習慣咱們不是說好了要改嗎,恩?再說,爸媽的祝福怎麼也害羞,咱們又沒有見不得人是不是?”
對上他溫柔的眼神,聞越一下子不知所措。
這個問題他們之前討論過,也是她自己要改。她乖乖地站在那,像做錯事的學生被罰站,低著腦袋有點喪氣。
房裏很安靜,就隻有加濕器在運作。
徐還舍不得小姑娘難受,“來日方長,今天越越還是很棒的對不對?”他把手塞過去,故作驚訝:“咦,怎麼你手這麼熱,給哥哥捂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