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啊。”淡淡地聲音。
鼬捂著著眼睛緩緩地站起，早晨的陽光肆意揮灑在藤襲山脈上，十分刺眼。
“炭治郎哥哥。”鼬伸了個懶腰，稍微活動筋骨，便挎著刀翻上了巨石。
“睡的還好嗎？”炭治郎的臉上總掛著洋溢的笑容。
“能在這危機四伏的藤襲山睡上一覺，已經很滿足了。”鼬說道。
昨夜他們二人輪流值班，各自大概都有四小時的睡眠時間，而在這期間他們也很幸運的沒有遭遇惡鬼。
“那就好。”炭治郎躍下巨石。
“該去找點東西吃了，藤襲山這麼大，應該有充足的食物。”他對著鼬招了招手。
兩人並肩再次跨入山林之中。
“我聽鱗瀧老師說，鬼的食物主要是人類，他們對野獸的血肉並不感興趣，藤襲山脈這麼大，一定會有野獸出沒的。”
“不過說起來，四下可真安靜啊。”炭治郎皺著眉頭。
徘徊耳邊基本隻有風聲和樹葉簌簌作響的聲音。
“鬼天性嗜血，暴戾凶殘，被囚禁在這藤襲山隻會更加放大他們的本性。無法獵食，無處宣泄的情緒可能會促使他們去獵殺林間的野獸，以此取樂，或者。”
“自相殘殺。”
鼬推測道。
炭治郎聽的一愣一愣的，驚歎於這九歲的小孩竟能做出如此精密的分析。
“這樣的話，豈不是很難找到食物。”炭治郎垂頭喪氣。
“碰碰運氣吧。”鼬攤了攤手。
......
日上三竿。
璀璨的陽光肆意流淌在這蠻荒的山林之中，鼬一行人在經過幾個小時的尋覓後仍是一無所獲，期間他們偶遇了十餘名持刀劍士，除卻少數幾個獨行俠，基本都已經聯合了起來。
近半劍士已經負傷，輕些的隻是利爪留下的傷口，嚴重的甚至連手腳都被折斷。
不可謂不慘烈。
“恐怕已經有人死去了。”炭治郎歎了口氣。
隻是考核第一天情況就如此不堪，接下來的六天恐怕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在鬼的手上。
“他們的死與你無關，炭治郎哥哥，你無需自責。”鼬心如止水，看慣生死的他早就可以做到熟視無睹了。
“鼬，要是我如你一般強大就好了，在惡鬼殺人之前將他們斬盡，那樣的話就不會有人死去了。”炭治郎能嗅到彌漫空氣中血腥味，人類混雜著惡鬼。
“可就算他們能活著走出去，熬過這場最終選拔又如何呢？成為鬼殺隊劍士，執行任務，再次死在鬼的手上？”
“到時候死的可不隻是一個人那麼簡單，因為劍士的失利，會有更多的無辜百姓死去。”鼬冷靜的分析著這一切。
“鼬...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死去，至少我辦不到。”炭治郎低聲說。
鼬不置可否。
接觸炭治郎的半年時間，鼬對他的情況也基本清楚，除卻禰豆子妹妹，家人盡皆死在了惡鬼手上，唯一的妹妹也成了為人唾棄的鬼，現而今還躺在鱗瀧左近次的家中昏迷不醒。
遭遇之慘痛遠甚於他。
可炭治郎沒有因此而變得憤世嫉俗，依舊溫柔善良，關心著身邊每一個人，哪怕萍水相逢。
“我聞到了...野獸的氣味。”炭治郎忽的開口。
鼬看向他，後者此刻正屏氣凝神，捕捉著空氣中的每一絲氣味。
“在那邊。”炭治郎對鼬招了招手，二者貼著林木小心翼翼地前進著。
穿越灌木叢林，他們來到了一處背坡的巨石下，一隻健碩的野豬正在覓食。
二者俯下身子，緊緊貼著地麵，目光遊離，捕捉著每一處風吹草動。
“讓我來吧。”鼬從腰間抽出一柄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