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寒風。
世界灰蒙蒙的一片。
空氣中翻滾著蕭條。
過往的行人來去匆匆。
鼬站在空曠的街道上。
額頭別著的木葉護額傳來森冷的觸感。
他緊了緊有些襤褸的衣衫。
繼而大步向前。
走出一段路後。
鼬陡然轉過身去。
視野之中一道嬌弱的身影迅速閃進小巷。
鼬歎了口氣。
緩緩地走了過去。
“春時,怎麼還跟著我呀?”
他的眼中映著眼中閃躲的女孩。
立在積雪的地麵上。
看起來畏畏縮縮。
“我...我想跟著你...”
“你不是還有父親嗎?跟著我幹嘛,再者我就是個小鬼頭你還指望我能養活你啊。”鼬聳了聳肩。
“我自己能養活自己。”春時低著腦袋。
鼬一愣。
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春時,聽話,快回去吧。”他微微笑著,“來年這個時候我們再約定在這裏見麵好嗎?”
“我...”
“乖。”鼬的笑容如春風般和煦。
“我知道了。”春時看著他的眼睛。
“到時候也要笑噢,可不要隨便掉眼淚了。”
“你會來嗎?”
“一定會的。”
“我會一直等你的,大哥哥。”春時認真地說。
“嗯。”
鼬伸出兩根手指輕輕點在春時的額頭上。
雪花從他們視線下飄過。
春時輕輕笑著。
......
鼬緩緩地睜開眼睛。
流淌的光瞬時瀉入那雙漆黑的瞳子裏。
他捂著眼睛。
通過指間的夾縫觀察著世界。
白色的天花板。
揚在風中的褐色落地簾。
以及璀璨肆意的陽光。
“我...這是在哪裏?”
逐漸適應強光後,鼬緩緩地靠著床頭坐起。
一股酸痛從全身上下的肌肉湧上神經。
廝——
鼬狠狠地抽了口涼氣。
“你醒了呀。”
清脆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很近。
鼬循聲望去。
是一位黑發藍眸,佩戴著蝴蝶發飾的雙馬尾少女,身穿白色的護服,正搗鼓著什麼。
“先別亂動,剛醒的話還是再稍微休養一陣吧。”
神崎葵緩緩地走來。
邊說邊搖晃著手中一小罐渾濁的藥水。
“蝴蝶忍大人親自調配的,早晚各一次,快喝吧。”
鼬楞楞地接過藥水。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服用。
“春時呢?”他輕聲問道。
記憶裏最後一幅畫麵是渾身冰涼徹底失去生命體征的女孩。
任是哪個人都知道。
這是死亡的表現。
可鼬依舊不死心。
神崎葵一愣,“春時嗎...就是那個黃頭發色狼嘴裏的女孩嗎?”
鼬緊緊攥著拳頭。
“她沒事。”
“昨天就已經醒過來了。”
簡單兩句話。
對於鼬而言。
確實如同萬丈雷霆。
他愣在原地。
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她...她在哪?”
神崎葵看著這孩子的表現,有些發愣,“剛出去了,很快就會回來。”
她說。
隨機臉色一變。
“喂喂喂!不說了先別活動嘛!”神崎葵攙著踉蹌下床的鼬。
“抱歉。”
“我必須親眼看到她。”鼬低聲說。
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
他必須親眼看到。
否則根本無法信服。
“真拿你沒辦法。”神崎葵吐了口氣。
來到門前。
還未扭開把手。
一道身影就推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