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瘡痍的大地上。
漸漸有哭號響起。
零零散散的人影癱坐在廢墟之中。
或是哀歎流離失所。
或是哭嚎陰陽兩隔。
如此慘烈的激戰。
不傷及無辜基本是不可能的。
風蕭瑟的鼓動著。
悲戚彌漫在空氣之中。
鼬背負稀薄的天光從夜幕中飛馳而來。
所有的悲劇都盡數落入他的眼底。
廢墟...死亡...哀嚎...
一瞬間。
他仿佛被拉回第二次忍界大戰。
屍山血海洶湧澎湃。
鼬閉闔上眼簾。
長長的吐出口氣。
很快。
他輕身落地。
苟延殘喘的分身也在同一時間消散。
鼬的目光遊離在斷壁殘垣中。
搜尋著炭治郎和禰豆子的身影。
雖說有分身觀察的記憶。
可這一片地帶已經完全被打的支離破碎。
基本難以辨識。
不多時。
在一處坍塌大半的樓房上。
鼬發現了炭治郎的身影。
幾個彈跳。
來到他的身邊。
炭治郎已經徹底昏死過去。
渾身上下滿是血汙。
可他的姿勢依舊那般挺拔。
拄著爬滿褐色瘢痕的長刀。
低垂著腦袋。
單膝跪倒在地。
襯著這斷壁殘垣。
彌散著一股濃烈的肅殺。
鼬簡單對其的身體情況進行了觀察。
內出血。
多處骨折。
軟組織大片挫傷。
總之。
慘不忍睹。
甚至可以說能活著都已經是個奇跡了!
鼬皺著眉頭。
雙手盈著淡淡的光替炭治郎進行了簡單的治療,穩住他的生命體征。
旋即。
他小心翼翼地將炭治郎的身體擺正。
如履薄冰。
避免造成二次傷害。
做完這一切後。
鼬喚來鎹鴉。
傳信給蝴蝶忍。
禰豆子那邊應該沒什麼大礙,身為鬼的她恢複能力極強,哪怕蒸幹一半血液,她也隻是因為過度疲勞陷入昏迷之中。
現而今正被星野綾那個丫頭照料著。
隔著重重夜色。
鼬凝望著鐮刃般的殘月。
薄涼的月光落在他漆黑的眼底。
激起一片迷霧。
......
檀香彌散在金碧輝煌的大殿裏。
狼狽逃竄而歸的鬆山野此刻正站在血色的長毯上。
低垂著腦袋。
惶恐不安。
四下聲音寥落。
安靜的讓人心生畏懼。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
鬆山野也是愈發的恐懼。
整個人顫顫巍巍的。
“所以...你逃了?”
淡淡的聲音。
落入鬆山野耳中時卻是如同晴天霹靂。
他眼瞳收縮。
慌不擇路之下竟是直接跪拜了下去。
“請再給我一次機會!童磨大人!”
血色長毯的盡頭。
生著七彩瞳孔的童磨依舊慵懶的坐在鎏金的座椅上。
撐著腦袋。
淡漠的俯視著鬆山野。
“你好像很怕死啊。”
“沒有...我沒有...”鬆山野拚命的搖頭。
“那為什麼要逃呢?”
“我...我...”鬆山野語無倫次。
逃?
為什麼要逃?
他又想起那慘烈的戰鬥。
禰豆子那張刻滿不死不休的駭人臉孔在眼中急劇放大。
一種刻入骨髓的恐懼。
不覺間。
鬆山野狠狠地打了個寒戰。
身為十二鬼月的他竟然如此怯懦。
簡直奇恥大辱!
“你可別忘了你還活著的目的是什麼。”
“屬下一直清楚!”鬆山野連忙表決心。
“罷了罷了。”
“那個小孩殺不死就先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