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井頑岩站在道館褐色的立柱旁。
眼中映著持刀而立白須飄飄的長澤信一。
滿臉的不可思議。
本就崩壞的世界觀在此刻更是土崩瓦解。
這世界怎麼了?
縈繞在福井頑岩心頭的問題。
他無法相信平日裏膽小怯懦最愛吹牛的長澤信一竟然真的是個大高手!
他扶著額頭。
呼吸有些急促。
星野綾站在身旁,呆呆地望著屹立重重夜色中的老人。
小手在胸前攥緊。
大大的眼睛有著絲絲縷縷的光芒。
“這...怎麼可能...”長澤源海立在他們的身後。
同樣神情錯愕。
他和長澤信一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他打心底裏認為後者就是個沒啥本事還喜歡吹牛的家夥。
可眼下竟是搖身一變真的成了大高手。
那快如潮湧的一刀刻在眼中。
無比恍惚!
風裹挾著濃猩直衝鼻腔。
黑暗籠罩的長街此刻彌散著肅殺之氣。
富岡義勇與長澤信一提刀而立。
目光洞穿虛無。
直刺遠處神色獰厲的鬆山野。
他凝固在原地。
沒有發動攻勢,也沒有逃竄。
目光飄忽遊離。
像是在沉吟著什麼。
“小輩,你留在這裏保護好那兩個小家夥,我去會會這所謂的知事,說起來也是老麵孔了,以前隻以為這家夥是個人麵獸心的畜生,沒想到竟是墮落成鬼這種可憎的生物!”
長澤信一絮絮叨叨。
富岡義勇一聲不發,雙手攥著日輪刀,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之前的戰鬥可謂說是九死一生。
現而今的他雖說還能戰鬥。
可體力已經過分透支。
與鬆山野搏殺可能還會成為一個突破點。
如長澤信一所言。
留在原地保護好炭治郎禰豆子才是上乘之策。
“交給你了。”
長澤信一胸腔起伏。
血液高速流淌在這具年老的軀體中。
肌腱發力。
暴射而出。
“老家夥,找死!”鬆山野嘶喊道。
自己不去找這老東西的麻煩,這老東西還自己找上門來了!
“缺少教化的家夥,虧你之前還是知事訥,讓我來教教你怎麼尊重人!”長澤信一一如既往的毒舌。
蔚藍的日輪刀在空中揮出絢爛的刀芒。
森冷的光直刺鬆山野的脖頸而起。
“浪費精力,憑你們兩個不可能殺死我!”鬆山野叫囂著。
憑借著一手變幻莫測的血鬼術。
若是他自己慎之又慎。
不可能有人能殺死他!
他的身形在黑暗中震顫,繼而潰散成大片血珠消散。
長澤信一的攻擊撲了空。
身下潰散的血液凝聚成矛槍刺去,他翻身躍起,橫劈緊接豎劈將凝練而來的攻勢盡皆瓦解。
同時脊柱一寒。
有拳風呼嘯而來。
渾身沐浴在鮮血中長澤信一極其刁鑽的側身,長刀劃出滿月的弧,繼而高速震顫的旋動起來。
他唇齒賬張合,嘶聲高喊!
“海之呼吸.拾之型!”
“大海無量!”
一瞬間。
長刀快到隻剩一道殘影。
在空中瘋狂的震顫。
連成一片。
仿佛呼嘯而來的山海。
鬆山野臉色一變。
當即要化身血珠逃竄開來。
可那攪動的長刀竟是凝聚著一股不可思議的牽扯力。
將他整個人包括潰散出來的血珠牽扯過去。
老人嘶聲怒吼著。
褶皺密布的臉上青筋翻湧,血色如潮。
渾身的肌肉都如弓弦般緊繃著。
如起伏的波瀾顫動。
最為駭人的還屬長澤信一舞動長刀的手臂,肌肉如潮水般蕩漾著,匿於其中的臂骨也是在這巨大的力量下逐漸崩裂。
這是以命換命的招式。
一旦發動。
不到手臂徹底折斷就無法自行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