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很快,很快就到了趙涵懿結婚的日子了。
餘堯抱著餘沐顏,滿頭大汗,“我怎麼感覺今天沐顏睡得好久啊!就吃奶的時候醒了,其他時間怎麼一直在睡覺?”
婆婆剝著橘子,輕輕鬆鬆道:“小孩子睡覺多很正常,況且她還不會說話,咱們也沒法逗啊,睡吧睡吧,白白胖胖才好呢。”
趙涵懿穿著白色婚紗,明明是很好看的婚紗,但是卻有一種根深蒂固的破碎感。她是天生的橫眉,一雙杏眼卻是看誰也不溫柔,盡管塗抹了口紅,依稀可見嘴唇上的破血。
“涵懿啊。”趙坎笑眯眯走過來,“你今天真好看。”
趙涵懿坐在化妝鏡前,頭也沒轉,“謝謝爸,是爸找的化妝師技藝高超,畢竟要嫁人了。”
“哎呀,明明是你底子本來就好,化妝師錦上添花而已。這化妝師還是小倫找的呢,這場婚禮幾乎都沒用上我們,全是他們操辦的,他們家是真喜歡你啊。”
“爸爸很喜歡他吧?”
“嗯,他溫柔體貼大方,也不大男子主義,是個婚嫁的合適人選。”
趙涵懿戴著白手套的手攥緊,喉嚨發澀,是啊啊爸。”這三個字那麼蒼白無力。
“婚禮快開始了,你準備準備啊,我先出去看看。”
“好。”
結婚就結吧,反正嫣嫣死了,自己和誰在一起還有什麼區別嗎……爸爸喜歡就喜歡吧。
看著暖黃色燈光照的化妝鏡裏的自己,這張臉自己看了26年,此時竟然這麼陌生。
王前倫身穿黑色西服,正在外麵忙前忙後地布置。他趁人之危,等趙坎告知他徐沐嫣死了後他就去找趙涵懿,一直照顧她,雖然她不領情,也沒對自己笑過。可是當提出訂婚的時候她竟然同意了。王前倫自己都沒想到。
“叔叔!”王前倫抱著兩瓶茅台一看到趙坎就迎了上去。
“哎!小倫,叫叔叔多見外?”嘴上這麼說,眼睛卻是時不時飄到兩瓶茅台上。
王前倫懂,直接遞上去,“爸!今天比較忙,這兩瓶酒就當是剛剛疏忽的賠罪了。”
“這……”
“收著吧爸,怪沉的,我拿著也累不是?”
這麼一說趙坎就能放過去麵子了,“是是是,你去忙吧,涵懿快好了。”這酒,隔著瓶子都能聞到香味。
討好別人是王前倫最擅長的事。有時候說話也是一種藝術。
大堂裏人特別多,趙家王家都薅了不少人來,趙家在公安局子裏做事,王家也算是個本地運輸業的扛把子,業內有名,共結連理如虎添翼。
“我去了,徐沐嫣,這兒人真多啊!”鄭湘化成實體在大堂門口感歎著。
“什麼?你進去了嗎?你有邀請函嗎?”徐沐嫣還在餘堯那裏,根本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
“沒啊,我在門口,我有透視。”鄭湘想著扒開一條縫給徐沐嫣看,這時工作人員突然來了。
“這位小姐,請問您有邀請函嗎?”
我去!暴露了!
鄭湘扭過頭,是個很年輕的小帥哥,“啊沒有啊,我等人呢,比較好奇,這裏是有人嗎?我不會冒犯了吧?”
看著她妖豔的長相,他也沒有懷疑,“抱歉小姐,這裏是有人的,那邊的標誌牌上有標記。”
鄭湘順著他的手看過去,果然是一個標記。
“不好意思啊,我第一次來這兒,不太熟悉,我可能沒注意。”鄭湘牽起一抹笑容,這笑容該死的溫柔。
“沒事沒事,那邊是休息區,您可以先去那裏。”
“謝謝。”
鄭湘咬著牙走到休息區作者,那個小哥看她坐下才離開。
“婚禮開始了嗎?”徐沐嫣在餘堯懷裏假寐,實際上千裏傳音。
鄭湘眯著眼看過那扇門,大堂裏的情景那麼清晰,“你別說,新郎長的還挺帥的,主要是,家世好。”輕輕一瞥,一個人所有的過往都會暴露出來,“就是呢……人不太幹淨。”
什麼意思?什麼不幹淨?
“你說什麼?什麼不幹淨?”徐沐嫣問道,“我能看嗎?”
鄭湘喝一口水,徐沐嫣就出現在她身邊。
“能看到吧?那個長得挺和煦的那個,王家太子爺,家裏有錢有權,好像也挺喜歡趙涵懿的,不過他手段很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