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大陸還未冬至,冰湖隻有稀少的碎冰,羽安節一頭栽落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湖麵上甚至泡泡都沒起一個。
天空中兩位領路人隔著數百米麵麵相覷,他們好像之給羽安節綁上降落傘,而忘記教他如何打開了。
一頭栽進冰湖中的羽安節忍著劇痛拚命的解掉身上綁著的降落傘包,這東西泡水之後就是個完美的沉屍裝置,難道天上哪兩個和野狐子村的老頭一樣,都是想害死自己?
也有可能是自己長得醜,所以……
“都快淹死了還胡思亂想,這是怎麼了?”強行壓下心頭無窮無盡的問題,羽安節忽然發現,左手手腕上的烏雲帶不見了。定睛一看,烏雲帶正在下方緩緩沉底,應該是落水時滑脫。
“烏雲帶沒了我是不是要被天劫劈死了?這裏的天道會不會直接誅殺我?……”
“這麼多念頭是哪來的!”
但意料之中的天劫並沒有到來,而烏雲帶脫離後,羽安節也可以再施法,隨手一拍身上的降落傘包就化為灰燼,脫離了束縛,看準烏雲帶的方向伸手一抓。
湖水中似乎有無形的力量抵抗著羽安節,當他的念頭集中到烏雲帶上時,身體四周的水源仿佛馬上就要凝固,肉身爐鼎感受到強大的壓迫力,羽安節被迫放棄了施法,一咬牙親自追了下去。
廣闊無垠的冰湖深不見底,湖水中清澈如鏡,羽安節下潛超過千米,肉身爐鼎幾乎承受不住時,烏雲帶終於停止了下沉,就這樣突兀而又唯美的停在湖水中。
這種詭異的場景羽安節當然不會傻乎乎的伸手就抓,從湖麵道湖底,這一趟下潛沒有看到任何活物,甚至於水中都沒一絲雜質,水質清澈到一種無法想象的程度。
而烏雲帶停止的地方,水中時不時有一條波紋閃過,但波紋來得有些奇怪,仿佛是憑空生成,既找不到源頭,也看不見其消失,但神魂中又偏偏出現了這裏有水波。
“要不然烏雲帶不要了?我重新再做一條?”這個念頭剛一升起,烏雲帶忽然一動,化身為一條捆仙鎖朝著羽安節卷來,後者猝不及防下,被烏雲帶一卷而下。
烏雲帶這一卷似乎有無窮無盡的力量,但對於他又分毫不傷,似乎是想帶他去某個地方,一時間羽安節也不敢冒然掙脫,隻能收束力量任由烏雲帶裹挾著他。
湖邊,另外兩位領路者也緩緩從天空降下,兩人麵麵相覷的看著麵前這片冰湖沉默不語,停頓了好半天,其中一人說道:“願同誌來生還能為人民服務!”
兩人朝著湖麵鄭重行了一禮,扭頭就走,但絕口不提救援之事,似乎這片湖並不是表麵上的風平浪靜。
而湖底,烏雲帶裹挾著羽安節繼續下潛,在穿透過那一層可見又不可見的波紋後,羽安節感覺施加在身體上的壓力忽然消失,就好像自己已經離開深水一樣。但眼前景色絲毫未變,還是這清澈如水晶的湖水,還是那似乎觸手可及但又咫尺天涯的湖底。
不知過了多久,羽安節甚至都感覺到神魂產生了一絲疲憊感,眼前的景色終於發生了變化。湖底出現了一個黑點,它深深的嵌在清澈的湖水中,如同水晶中出現了一粒雜質,是那麼突兀和不協調。
烏雲帶停止動作,放開羽安節,緩緩沉入黑點之中。看著烏雲帶就這樣融合進黑點消失不見,羽安節沉吟片刻,既然已經跟到這了,再怎麼也看一下究竟是如何,也跟著向黑點遊去。
每向前遊一段,黑點就放大一分,直到遊至跟前,這才發現黑點原來是個大門。
之所以看著像個黑點,是因為大門已經殘破不堪,庭柱東倒西歪,碎石遍布,湊近看才發現,原來是掉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