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四章 殺人不見血(1 / 2)

“是誰製造了鈔票,讓它在世上稱霸道,有人為它累彎了腰,有人為它去坐牢......錢啊!你這殺人不見血的刀。”大牢裏回蕩著張瀟憊懶的清唱。

“人是苦蟲不打不成,進了這裏都要先挨一頓殺威板,這可是當初你告訴我的規矩。”張瀟歪坐在大八角椅子裏看著被人拖上來的金三兒,不慌不忙說道:“說吧,你有什麼要交代的。”

滿嘴是血的金三兒用充滿一雙怨毒的眼眸死盯著大馬金刀坐在上麵的張瀟,每喘一口氣都帶出一口血沫。那是罵人的時候被板子掌嘴打掉了幾顆門牙所致。

“三爺交代你祖宗牌牌!”金三兒破口大罵,指著張瀟喝道:“張瀟,你好大的狗膽,區區胥吏竟敢對本官用刑,今晚且讓你猖狂一時,待明日曹老大過問本案,金某必讓爾死無葬身之地!”

在這個時代,吏和官之間存在一條鴻溝。隻有覺醒的異人才有資格做官,無論文武都至少是一級異人。而吏卻是普通凡人進入體製後所能觸碰到的權力天花板。

“到了這步田地,你還指望曹洪能替你出頭?”張瀟嘿嘿一笑:“不怕實話告訴你,這是廣德書院的白二先生親自督辦的案子,你勾結義軍圖謀不軌的案子發了,你若識相的,便速速招供,免得皮肉受苦。”

“刁頑狗吏,牙尖嘴利,一派胡言!”金三兒不顧疼痛,奮力掙紮站起,道:“本官不想與你對話了,本官冤枉,我要見秩守大人!”

他說的秩守大人便是隸屬北國王官集團的白宗昌,算神聖東盟承認的六品王官。

“不想說話就算了。”張瀟看著他拖著瘸腿往外掙紮,輕哼了一聲,隨手從椅子上掰下一截扶手丟了過去,不偏不倚正中這廝腿彎兒。金三兒噗通一下摔倒在地。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狗吏,你區區一個胥吏,一沒有治安衙門局長大人的官憑令印,二無城主府的鈞條令件,就敢對一個九品正官下此毒手,你不怕天理昭昭,神聖東盟法典如爐嗎?”

“要官憑令印?”張瀟淡淡一笑,打個響指,吩咐左右:“給他寫一張。”忽然想到新龍門客棧裏那個手足被刁不遇剔的隻剩骨頭的曹少卿,一開始命人給那個要聖旨的楊大人寫聖旨時也是這般口氣。

曹公公很牛逼,但是最後結果卻不大妙。而且那廝是個大太監,下麵沒有了。

張治安官就不同了,絕對純爺們兒。

隨便丟個眼神下去,郭奇偉立即會意,左右撲上去兩名治安官,抽出腰間對三級異人有一定抑製作用的攏鞭火繩,不容分說將金三兒捆綁起來。金三兒不過二級異人,還是個上限天花板也不過四級上境的純精神係。在這種情況下根本發揮不出多大戰鬥力。三兩下就被捆了個結結實實。

金三兒大驚失色,往左右看過去,隻見郭奇偉為首的治安官,個個陰沉著臉孔,終於意識到今晚氣氛不同尋常,他驚極恐極怒極,荒腔大吼道:“你們要幹什麼?我可是你們的長官,就算白二先生命你們調查,你們也無權處置本官!”

張瀟嘿嘿一笑:“蠢東西,到了這一步還在擺上官架子,你身為上級,公器私用借押送犯人之機勾結亂黨匪徒坑害下屬,此罪一;平日裏對外斷案不公,枉顧事實,牽強攀扯汙蔑良善,此罪二;對內,濫用職權巧立名目,克扣糧餉,此罪三;徇私枉法,欺下瞞上,買抓賣放,此罪四,四罪歸一,還不夠讓你惡貫滿盈?”

“你現在怎麼說都可以。”金三兒越聽越驚,已經意識到張瀟手裏必然有處置自己的證據,但仍咬緊牙關不願認罪,道:“張瀟,且讓你得意一時,過了今晚,待曹大人過問此案時,一切自有公斷。”

“原來你認定了我不敢殺你。”

“本官無罪,隻是遭小人構陷,白二先生不過一時不查才受了蒙蔽,但他絕不會允許你打著他的旗號隨便殺人。”金三兒冷冷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怕曹大人,但本官相信你絕不敢在白二先生麵前耍花招。”

“說的很有道理。”張瀟笑了笑,道:“看來還真是小覷了你,沒想到你這灶坑打井雁過拔毛的糊塗蛋還有這見識,我想今晚指望你自己認罪是不太可能了。”

“你若想屈打成招殺人滅口,明天白二先生過問此案的時候便無法交代。”金三兒看到了一線生機。

“道理都被你說了,我沒什麼好說的了。”張瀟擺擺手,對郭奇偉說道:“今晚到此為止,找個封閉好的房間安頓金副局長,另外給他多準備兩盆炭火,一定要鎖好門戶和窗戶,連隻蟲子都不能出入,絕對不要讓他有機會與外界聯絡,待明日白院長過問此案時再請他出來說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