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很颯的長安王家小姐姐輕輕一縱,從樹上跳到張瀟麵前,又看了看其他人,目光在陰雪亭身上停留片刻,道:“這位先生看著有點眼熟,你可曾在次相府供事?”
陰雪亭沉默以對。
張瀟不知哪裏露出破綻還是她別有所求,代替陰雪亭說道:“他修了閉口禪,不能說話。”
王箭微微點頭,似乎沒打算追究,又看向胡菁,問道:“你說你們是來辦案的,就是來抓她的嗎?”
張瀟道:“沒錯,此女在奉陽犯下大案,在下此次甘冒奇險深入妖神族腹地,就是為擒獲她。”
王箭打量胡菁幾眼,隻見這妖神族女子柔柔弱弱,媚骨天生,模樣身段都是上上之選,遂又問道:“她做了什麼?”
“騙人!”張瀟指著胡菁痛斥道:“這個女騙子,在奉陽城裏招搖撞騙,用仙人跳坑害良家少年,害的別人傾家蕩產,苦主走投無路才告到衙門,我奉命查明此案,故此前來拿人。”
王箭點點頭,算認可了這個說法,又問道:“你們是怎麼抓住她的?據我所知,那厚土王城可不容易進去。”
厚土王城禁止人族進入,整座城市都在老法師飛揚古的異力結界籠罩下,人族未得允許進入,實力不足者瞬間就會被暴增的重力壓成肉餅。縱然是聖人級別,沒有什麼必須拚命的理由也不會進去招惹他。
張瀟道:“不用進城,我知道此女作案後必定要回到這裏,在必經之路上將她抓獲的。”
這番說辭雖然是臨時編的瞎話,但也算滴水不漏。
王箭哦了一下,又問道:“那你們抓她回去後打算怎麼處置?”
“自然是按律治罪。”張瀟道:“欺騙人家錢財,幾乎令別人家破人亡,簡直罪大惡極,大老爺多半要判她斬刑。”
“那未免有點可惜了。”王箭道:“我看不如這樣,你把她交給我帶走,我替她把那些被騙人的錢財還上,如此一來那受害者也能避免錢財損失,而我也是憐她的人才難得,有意帶她回家賞她一條更好的出路。”
躺在車上的敖鯤鵬一聽到這句話就急了,恨不得一下子爬起來跟王箭拚命。可惜他現在不要說拚命,連一聲不字都說不出口。隻能盼著張瀟這軟骨頭人族的不要答應。
“這,恐怕不妥吧。”張瀟道:“她是人犯,我是治安官,奉命前來拿人,既然抓到人就應該把人帶回去交給大老爺處置,豈有半途中把人交給不相幹人的道理。”
“你敢說我是不相幹的人?”王箭輕輕冷笑。
張瀟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眼神裏沒有一絲畏懼,道:“如果你跟此案有牽扯,咱們之間就沒這麼心平氣和了。”
“你果然跟傳說中一樣又臭又硬。”王箭道:“不要以為你老師被老院長看重了,就沒人敢動你,王烈再飯桶也是王家人,你抓了他就等於試圖挑戰武安王氏的威嚴,計較不計較全在我一念之間。”
“在下是不想與王氏和小姐你為敵的,所以才會處處容讓,但如果你咄咄逼人,硬要從在下手裏把人帶走,在下身為治安官,那也說不得隻好以此身捍衛律法尊嚴。”張瀟向前一步,道:“小姐千金之軀,何苦以身試法?”
“我若執意想把人帶走,你便要跟我拚命?”王箭似笑非笑盯著張瀟。
“職責所在,若王小姐想以勢壓人,在下也隻好得罪了。”張瀟道:“王小姐當下還有重任在身,未來更有無數美好歲月和大好前程,何苦在這裏與一個凡夫俗子拚個死活?”
“你還敢威脅我?”王箭眉頭一蹙。
“我隻是陳述事實。”張瀟毫無讓步的意思。
王箭道:“張瀟,我這是給你一個賣王家人情的機會,隻要你讓我把這妖神族女人帶走,你和王烈的仇怨我替你解決。”見張瀟沒有動搖的意思,又道:“你可知道你們治安總衙門的謝總長是我舅舅?”
位於長安的治安總局衙門是天下各大城市的治安衙門的總上級,總長謝順的確出身於謝氏。
她提出幫張瀟解決與王烈的矛盾,又提及謝順的名頭,顯然是有招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