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樣形容折飛的笛聲?
當折飛吹奏笛子的那一刻起,所有的觀眾陷入一陣癡迷,就連露夜音也有一瞬間的短暫驚豔——不得不說,折飛不愧被他們稱為“笛王子”,吹奏的笛聲相當引人共鳴。
觀眾席上一位寂靜,所有人都在欣賞折飛的笛聲。露夜音幾乎要拍手——折飛吹得太好了!《半城山半城水》這首歌曲很有古韻氣息,折飛輕駕馭熟,十個指尖不停地在長笛上跳動,他一邊跟隨長笛甩動身體,一邊閉上眼睛陶醉地演奏,他吹出的笛聲輕快、灑脫,清脆悅耳,一點也不顯得生澀。
聽著折飛的笛聲,露夜音仿佛真的看到一座美麗的城市,一座半城山、半城水的城市,水中有山,山中有水,靈氣逼人。
——這就是折飛的笛子。露夜音睜開了雙眼,心中滿是讚歎。
一曲吹完,觀眾席上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其中老師們的掌聲最大,學生們反倒是眼中羨慕多過讚賞。這也難怪,他們還是一群小學生,大部分並不懂得音樂,隻覺單純動聽,並沒有覺察到吹奏者演奏音樂水平的高超之處。
折飛從容地退場。
兩個主持人繼續開場白,然後進行下一輪的個人表演。觀眾席上看得樂嗬,吃得盡興。其實絕大多數人並沒有把這個慶典認真對待,他們隻是像平常的慶祝會一般,痛痛快快地吃喝玩樂。
幾節個人表演結束,總算輪到露夜音他們登場。在快要踏上舞台之前,她們提前做了準備:離開觀眾席,走到舞台的後麵,換好服裝,拿好樂器。期間,良越朝她們作了一個打氣的加油祝福,琅濤瞅了一眼落彩依,似笑非笑。
露夜音小聲道:“你緊張嗎?”
落彩依搖頭道:“不緊張。”她的額頭滲上汗珠,其實她還是很緊張。
露夜音沒有辦法,隻得用力握住落彩依的手。落彩依微微一愣,接到露夜音朝她鼓勵的臉色,感受她手上的溫熱,慢慢地恢複平靜。
露夜音和落彩依相視一笑,微笑地出現在舞台上。她們的服飾也變了模樣:露夜音和落彩依各自特意換上一件租用的藏族皮襖,那皮襖紅紅綠綠,十分花俏。露夜音是紅色短袖,落彩依是白色長袖,二人皆把頭發盤起,戴上紅色的氈帽,脖上掛有好幾圈白色珍珠,看上去真像慶祝節日的藏族人。露夜音一手抱有豎琴,落彩依耳帶隱形式麥克風,兩個走上前,大聲道:
“大家好,我叫露夜音!”
“大家好,我叫落彩依!”
“今天,我們給大家帶來的歌曲是《北京的金山上》!”露夜音和落彩依同時開口,宣告她們的表演開始。
露夜音從容地撥動琴弦,她的琴聲一如既往地很好聽,除了好聽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聽到豎琴聲的一幹觀眾,除了露夜音本班的同學,其他人都露出驚歎的目光。短暫的前奏結束,該是落彩依開口唱歌,隻是她卻傻傻地站在那裏,唱不來一個字。
觀眾席上一片小聲地喧嘩,大家都弄不明白怎麼回事。露夜音沒空抱怨落彩依的失誤,湊到話筒前,補救地放聲歌唱:“尾拉金塞給拎那咧。塞拉尾尼瑪夏啦九。塞給啦嗦、塞給啦嗦、塞給尼瑪瑪拉熱。賽給尼瑪瑪熱累,毛主席給尾啦賽。”她用藏語唱了一遍,她一邊唱,一邊用嚴厲的目光看向落彩依。
落彩依渾身一顫,深呼一口氣。她知道剛才太過緊張,導致她臨場發揮失誤。不能再失誤!她不停地對自己鼓舞,不可以出錯!一次就夠了!
露夜音一曲唱完,繼續再彈一次。落彩依定了定神,放聲高唱:“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毛主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陽,多麼溫暖,多麼慈祥,把我們農奴的心兒照亮。我們邁步走在社會主義幸福的大道上。”
一曲即將完畢,露夜音再彈出前奏,落彩依毫不猶豫地唱道:“尾拉金塞給拎那咧。塞拉尾尼瑪夏啦九。塞給啦嗦、塞給啦嗦、塞給尼瑪瑪拉熱。賽給尼瑪瑪熱累,毛主席給尾啦賽。”這一次,她也用藏語唱了一回。
露夜音微笑地看了她一眼,繼續再彈。此時落彩依完全放開,再也沒有緊張之感,她的臉蛋通紅,全心全意地放開嗓子,一麵唱,一麵舞。
“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毛主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陽,多麼溫暖,多麼慈祥,把我們農奴的心兒照亮。我們邁步走在社會主義幸福的大道上。”踮起腳尖,扭起蠻腰,輕晃臂手,白色的長袖甩呀甩,舞出婀娜風韻。落彩依跳舞動作並不多,來來回回都在重複,節奏感不快,舞姿卻優美流暢,一氣嗬成,頗為賞心悅目。
這回唱完、舞完,露夜音不再彈奏,落彩依也禮貌地敬禮,二人緩緩地退出舞台。
眾人回過味來,拚命地拍手,大聲地叫好,比折飛退場的情況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有人在小聲道:“看哪!那是‘小淑女’在彈琴!難怪這麼出彩!”
“可不是嗎!那個唱歌的也挺不錯,舞得也極好!她們挺有默契的嘛!”
“總而言之,她們的表演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