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到大廳中行餘趕緊擺出一副豪橫的樣子,撇嘴道:“我是此次談判的全權代表,大秦隴西林將軍的副將(臨時)千長中行餘。”
夏國這邊來的人很多,但說了算的主要是李元昊的堂叔李繼爾和野利家的家主野利泰坆,都是頭發花白的老頭子。
他們一聽中行餘隻是個秦國千長,不免的眉頭一皺,心中打鼓,臉上更是陰晴不定,自然覺得對麵未免過於輕視他們了吧?
不過李繼爾畢竟是老謀深算,深知當前處境不佳的他當即收起了情緒,主動問到:
“使者說來自秦國,不知秦國與宋朝什麼關係?秦王可是宋帝的親王?”
關於這些個曆史知識,林絳也隻是一知半解更別說中行餘了,所以他聽完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按照林絳“豪橫”的套路喊到:
“什麼宋不宋的,大秦就是大秦,我家陛下是整個天下唯一的天子,能被天兵打敗是你們的榮幸。”
李繼爾一聽臉色微變,雖然中行餘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但“唯一的天子”這種稱呼他怎麼會不懂?
“難道中原也發生了政變?宋國亡了?”李繼爾心中不由的猜測到,但是任他怎麼去想也恐怕理解不了現在的局勢。
中行餘見老頭沉默,心裏也有些發毛生怕對麵暴起,隻能努力回憶林絳教的套路,裝作不耐煩的吼道:
“不要問那麼多了,將軍讓我來就是跟你們和談的,打聽那麼多我也不會心慈手軟!我這就把條件跟你們朔,聽不懂再問。”
野利泰坆剛才一直沒有說話,但是看到中行餘這個態度,不免怒氣上湧,額頭暴起青筋,好像就要發作。
引得他身旁的李繼爾趕緊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再克製一下,武將出身的野利老頭才勉強憋了回去。
中行餘不是沒有看見野利泰坆的反應,其實他心裏慌的很,甚至一度都要拔劍了,得虧李繼爾阻攔及時,要不這場和談就要變成全武行了。
穩定了心神的中行餘趕緊開口道:“林絳軍給出了一個基礎處理方案,具體有一下幾條:
一夏國成為大秦的屬國,夏國國主以後稱夏公,因為上一任夏公李元昊已經陣亡將由他的法定繼承人李諒祚繼任,夫人沒藏黑雲攝政,再由夫人推舉幾位輔政大臣。”
其實這一條兩個老人早就預料道了,秦人也好宋人也好,要滅掉他們自然就不會隻派這些人來圍城,真是如此幾萬黨項青壯也不是吃素的。
但秦或者宋可以讓夏附庸當一個封王節度使,事實上以前的宋一直都是這麼幹的,隻是因為沒有對夏的決定性勝利,給的條件一般都是象征性的。
現在秦占據絕對的主導,後麵有多少援軍都不好說,夏人沒有必要拚死一搏,要麼遠走西域要麼就隻能接受,畢竟李家的繼承也在敵人手上,他們不走不降光一個名分內鬥夏也受不了。
“不知道陛下想要我夏國做些什麼呢?”李繼爾兩隻混濁的老眼盯著中行餘,裝作恭敬的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