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勉勉強強。”
看著那宛如肉餅般被深深嵌入地底的猙獸，目盲老人瞥了一眼就沒再多看。
李北牧則是收回一身異象，關閉苦海，宛如個普通人一般，站在老人身後。
“不知前輩說的，要激發我這體質的潛力，到底該如何做？”李北牧一直好奇，這手段通天的前輩，有什麼秘術，竟能激發荒古聖體的潛力？
“你這體質帶著一股聖潔，霸氣，高貴之意，但其內唯獨缺了一股凶狠與殺意。這東西，最容易，也是最難得。”老人看著李北牧，雙瞳宛如看透一切。
“殺意？”
李北牧聞言便是看了眼那猙獸的屍體，心中再度湧起一股殺意，雖有，但確實不是很濃厚。
怎麼說自己都是穿越過來的五好青年，怎麼可能有殺意這種東西……李北牧急忙看了眼老人，發現他並沒有什麼異常才鬆了口氣，同時再次緊鎖心門，不再多想。
老人則是繼續說著，“殺意這種東西，就像你剛剛一般，確實有，但卻很是稀薄，世上大部分人也都是如此。而那殺意滔天之輩，無不背負血海深仇，要麼則是人間屠戮，但這兩條路，其實都有失偏頗，容易扭曲本心。”
李北牧認同地點點頭。
“老朽這有個法子，倒是可以幫你避過這些，就是得吃些苦頭。”老人站在碎石之上，笑眯眯地看著他。
李北牧依舊不敢看他的雙瞳，低頭道：“前輩請說。”
“背負罪孽。”
“背負罪孽？”
“對，老朽這大獄之內，關押有無數大妖鬼物，皆是罪孽深重之徒。隻要你承受得起，吾可將其罪孽熔鑄於你血液之內，如此一來，方可激發祭煉出你本身的殺意。”
李北牧莫名覺得眼前這佝僂老人，高大了起來。
罪孽這種東西，既然還能熔鑄進血液之內？
“這事不難，但對於你來說，卻是得承受巨大的焚燒痛苦，因為罪孽與你本身的血液，會始終處於一種互相排斥的狀態。”
老人也將其中的弊端說了出來。
李北牧還在沉思，可腦中忽地靈光一閃，難以置信道：“前輩，我是不是沒得選……”
自己記得好像這就是換蒼洱出去的一大代價啊。
換她出去，自己留在這替她坐牢，然後還要承受一些痛苦……
老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也沒說話。
“那現在就開始吧。”李北牧萎了下來。
這也是他的性格，既然知道改變不了，那就坦然麵對。
就像現在，既然知道血液背負罪孽這事必須要做，那倒不如直接開始，省得還要浪費時間。
老人點點頭。
隨即兩人所處環境再次改變，瞬間便是從那黑石密布的亂石堆，來到了一片裂隙叢生的紅土大地上。
隻一來，李北牧就看到了遠遠掛在一株枯樹上的那血氣滔天的猩紅肉球。
而後者顯然也是發現了他們，掛在枯樹之上，來回搖晃，血氣肆虐，鼓蕩不斷。
“這鬼物生前曾因嫉妒，殺死了自己的全家，後來又迷惑心智走上邪修，便開始了屠戮蒼生之路。
被殺死後，墮入無盡鬼蜮亦不知悔改，便被關在了吾這大獄之內。至於實力，不過是月冥境罷了，對你來說不高，但卻很是難纏，正好可以給你先練練手。”
“切記，隻有被你殺死的鬼物，才能熔鑄進你的血液之內。”老人解釋道。
李北牧點點頭，但目光依舊未離那團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