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謙和鍾嶼眼見鬼子追趕了上來,抱著如意退回到車上,準備撤退。
鍾嶼說,“你不是讓她待在車裏嘛,她怎麼跑出來了?”
蘇子謙嘴裏罵罵咧咧,“這娘們兒,沒有這麼老實,肯定是見咱們打得那麼激烈,就想趁亂跑掉!這下好了,自己把自己給玩砸了!”
此時,如意姑娘的胸口不停地滲出血來,嘴裏也不斷冒出血沫。因為是鍾嶼開的槍,所以現在鍾嶼的心裏滿是愧疚,“咱們得先去醫院,不然她真的可能活不成。”
蘇子謙回頭看了一眼,見如意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本來他們要挾她幫忙就已經心中有愧,現在又讓她收到如此大的傷害,更是於心不忍。
蘇子謙想了想,調轉車頭,把車開到了租界區的瑪麗亞醫院。
在醫院門口,蘇子謙把車停好,鍾嶼抱著如意跑下來,正巧碰見白亦雪他們。
白亦雪見到蘇子謙和鍾嶼,幾乎是哭著喊出來,“子謙,鍾嶼,快來幫忙,小晚受傷了!”
鍾嶼由於懷裏抱著如意,沒有辦法空出手來,隻好先把她先送進去。蘇子謙趕忙來幫白亦雪她們把向小晚抬下車。
“怎麼回事?”蘇子謙一臉著急地問道。
白亦雪說,“中彈了!”
瑪麗亞醫院是一家英國人開的醫院,院長漢克見到送來的兩個人身負重傷,急忙前來查看傷勢。
這家醫院是人道主義醫院,從某種程度上講,是更站在中國這一邊的醫院。此時的歐洲戰場上,戰爭也十分激烈,漢克院長是一個立場非常堅定的反法西斯主義者。
他見到這些人身上破破爛爛地,心裏大概明白了他們應該和不遠處的槍炮聲有關聯。
但是他毫不在意政治,他隻在乎他的病人。
“立馬準備手術!”他吩咐自己的助手。
此時,白亦雪他們則在手術室外焦急等待。
“劉誌遠怎麼樣了?”白亦雪問道。
鍾嶼低頭不說話,蘇子謙隻好出來解釋,一五一十地把經過告訴大家。
陳教授上前去拍了拍鍾嶼的肩膀,告訴他這個事情不是他的錯,讓他不要太過自責。
白亦雪也說道,“這次任務的失敗,是我們自己的問題。我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以為一切都會很順利,根本沒有考慮到存在的風險。小晚和如意姑娘受傷,我們每個人都有責任,回去之後,我們一定要好好總結,好好反思一下!”
眾人都點點頭。
而此時的手術室內,漢克醫生正緊鑼密鼓地給向小晚和如意姑娘準備著手術,隻見他的額頭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手裏的手術刀飛快地旋轉,一團又一團被雪浸透的紗布扔在地上,而手術台上的兩個人,麵色慘白,絲毫不能動彈。
手術室外,白亦雪坐在門口的凳子上,手一直揪著自己的衣角,顯然她也是很緊張。
蘇子謙在窗子邊望風,本來鬼子現在就在全城尋找他們,經過今天這一鬧,鬼子一定是氣急敗壞,保不齊一會兒就追到這裏來了。
鍾嶼則還沉浸在自己誤傷如意姑娘的愧疚之中,他雙手捂著臉,腦海裏在一遍又一遍回想當時對情景,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無論怎麼回想複盤,都無濟於事。
過了一會兒,漢克醫生從手術室裏麵走了出來,他的表情凝重,他問,“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白亦雪此時立馬走上前來,說道,“我就是!”
漢克醫生說道,“對不起,有一位病人子彈正中心髒,彈殼嵌入在了心髒裏麵,我們實在無能為力了。”
頓時,大家的臉色瞬間不好了,他們心裏焦急萬分,不知道這個人是如意姑娘還是向小晚。
“另一個呢?”
蘇子謙急忙問道。
“另一位小姐彈殼已經取出來了,很幸運的是子彈沒有傷及到要害部位,隻要再休息幾天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你說的這個重傷的人,到底是如意姑娘還是向小晚?”
蘇子謙的性格比較急躁,他連忙問道。
漢克醫生有一點為難,他用不流利的中文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說的到底是哪位,你們可以自己進去看看!”
說罷,眾人便一齊湧入手術室裏。
鍾嶼迫切地想要知道結果,他心裏很糾結,他希望如意姑娘平安無事,但是如果是如意姑娘平安的話,那就意味著向小晚已經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