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校門口排的隊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準備時機一到就衝進去……但剛進門你就被保安攔住了,測體溫。
一旁的女值周老師在監督同學搜書包,發現了你,疑惑地問你怎麼沒背書包。
你:……
她讓你自己翻一下口袋,檢查違禁物品。
你渾身僵硬地杵在那兒,顫顫巍巍地把手伸進衣服口袋,沉默地死死握住自己的小板磚,儼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你是想過放鬆點蒙混過關,但這種時候隻能下意識地緊張,以至於破綻百出。
以前不是沒有帶過手機,但是這次你是真的毫無準備,而且……眼前的人,一頭靚麗而具有壓迫感的酒紅色羊毛卷發型,不是別人,正是全校都在恐懼的那位手機殺手,行走的安檢器——德育處主任張芸碧。
她的眼睛跟開過光似的,無論你把手機藏在哪裏,她都能給你扒出來。
藏在帽兜,或者綁在腿上,胳膊肘,亦或者鞋子裏,在她眼中完全是小小兒科,分分鍾搜索出來,跟巡邏犬似的。
甚至有人曾把手機藏到破洞的校服裏層,或者夾在屁股縫裏,這些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了,結果都還是被她找出來了。
她的戰績還有逮到團夥作案的,比如兩人合作,一人先進校門,通過搜查,然後到圍牆那接過手機,運輸成功後,另一人再進校。這種手法有效且方便,而且安全係數高達百分百,卻在某一天被她打破。
學校裏以前有個學長不信邪,非要和她對著來,結果8部手機全被收了,連老年機都沒保住,完敗。
被搜出來的手機,說是放假會還,但幾乎都有去無回。
她是每個愛機人士的噩夢。
很多人都會算準她值周的時間,然後“禁欲”一星期。但全校那麼多人,總會有傻子放手一搏,比如這回吧,一如往常的,她所站之地,旁邊有一個大紙箱,隨便一望就能將裏麵五顏六色的板磚盡收眼底。
這個女人,恐怖如斯。
你沉默地和她對上視線。
她和藹地望著你。
你沉默地捏緊板磚。
她還是和藹的望著你。
終於,她要說些什麼了,但是你趕在她開口之前,抖著手將手機掏了出來,你緊攥著手機將手伸向她。
她一手背在身後,一手隨意地伸來,試圖接過。但你緊攥著手機,紋絲不動,手指都有些發白了。
她什麼也沒說,動了一下身後夾著四個手機的手,隻是望著你,淺淺微笑。
你深吸一口氣,堅定地回看她,“老師,你會還給我嗎……?”
她思考了一會兒,問你:“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你:……
“你叫什麼名字?”
你:……
“老師,期末你會還給我嗎?”
她點點頭。但又補上一句,“可以,但是你要寫保證書,並且隻能讓家長來領。”
“……那算了。”
你在登記單上寫上班級姓名,又撕下標簽貼在手機上,深深看了一眼它後,單手插在褲兜,訕訕地離開,瀟灑的背影在風中有些落寞。
回到教室,你便迎來了另一大難題。
好家夥,你找不到自己的書包了。
在前桌馮佳看傻逼的嘲諷眼神中,你沉默地坐在自己座位上。
她嗤笑著問你“作業寫了沒?”
你抬頭與她深情的對視,舉起雙手,伸在她麵前,翻過來,展示了一下內心的空洞與蒼白,然後各自合攏又張開,做出索要姿態……
“滾啊,這個星期的作業都是書,你想屁吃!”
你深受打擊地望著她,然後微微搖晃著頭,“我記得……有個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