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落一邊感慨一邊走向末日圓盤的中央,他要出去了。
可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夢魘侍者被他徹底吞噬之後,吳恩居然沒有消失,而是躺在圓盤之上。
呂落的吞噬,將夢魘侍者的那一部分,徹底從吳恩的身上剝離,此時的他居然恢複了人類的形態。
在看到呂落到來之後,吳恩扭過頭看向呂落,眼神格外的清明。
“你好啊,呂落先生,可以和我這個將死之人聊聊麼?”
【對方的生命氣息非常微弱,已經不具備正常生命的特征,應該屬於意誌在強撐身體的狀態。】
看著眼神已經恢複清明的吳恩,呂落也說不出拒絕的理由,他走到了吳恩麵前,盤膝坐下。
“吳恩牧師,有什麼想要說的就說吧。”
吳恩先是看著呂落停頓了一會,目光深邃而飄遠,似乎是在想他年輕時的過往,又像是在回憶曾經的那些遺憾。
“我是301年出生的,想不到這樣的出生日子,也可以經曆2個世紀的變革。
見證了廢土聯盟這一個世紀的發展,還真是挺不容易的。”
“確實不太容易,尤其是四環人民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聯盟任重道遠啊!”
呂落這話說的有嘲諷意味,也有真實的因素。
吳恩沒有反駁,隻是點點頭。
“說的沒錯,無論是教會還是議會,作為統治者他們都犯下了足夠多的錯誤。
四環是人類的第一道壁障,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內環百年的繁榮,已經讓某些人徹底失去了作為人類的領導者應該做的事情,真是可笑啊。
他們以為抵禦了幾次黑潮,就認為異種的威脅已經不足為慮。
卻沒想過,這100年來的黑潮,還沒有出現過8階的異種,就算出現了,也沒有再主動攻擊過高牆。
他們以為人類已經在末日中崛起,沉醉於這種虛假的繁榮中,從來沒有考慮過未來可能會出現的危機。”
呂落眨了眨眼,吳恩是變成過異種的。
再聯係他出現的時候,牆外也突然出現了三隻領主級異種,呂落覺得,吳恩很可能知道些什麼,比如異種世界的動向?
異種之間到底有沒有勢力,或者聯係?這些他都很感興趣。
“吳恩大人,想要告訴我什麼?我這個人不是很擅長猜謎語。”
“不,你很擅長,你從你和那些女生的對話中,我就能夠感覺到你的不同。
我如果早點遇見你就好了,呂落先生,如果我能早點遇到你,我就不會犯下這麼多的錯誤。”
“人都死了,認錯也沒用了。”
“你說得對,呂落先生,那些女生都是無辜的,是我的執念和欲望殺害了他們。
很遺憾,如今的我,已經不能向她們贖罪了。”
吳恩露出了一個懺悔的表情,不過呂落不能說什麼,他不是那些死去的女生,也不是那些女生的家人。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他不能,也沒有資格代表那些被傷害過的人,去原諒傷害他們的人。
“吳恩牧師,懺悔是沒有用的,而且你已經要死了,說點有實際意義的東西吧。
比如你畸變的過程,又比如生命之果,再比如牆外突然出現的領主級異種。”
呂落很直接,現在有從吳恩的口中獲得情報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他這個人比較實際,聊家常,談理想什麼的,他沒興趣。
“呂落先生是一位務實的人,這很好,這才符合圓盤的定義,既然你很想知道這些事,那我就告訴你吧,也沒什麼可保留的。
我的畸變,源自我內心的欲望,在去年11月的時候,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快要不行了。
99歲,真是一個讓人遺憾的年紀,我想去內環對黎明圓盤進行最後一次朝拜。
但我知道,以內環暗能的強度,如果他們知道我已經快要死了,是不會允許我進入內環的。
所以我隱瞞了自己的身體狀況,裝作一副非常健康的樣子,每周都來東環大學傳教,以此來證明自己很健康。
在向教會提交了申請之後,很幸運,我得到了這次進入內環朝拜的機會。
進入內環後我沒有立刻去朝拜,而是來到了內環的教會,想與曾經的一些老朋友告別,畢竟我要死了。
但就是因為這次的告別,一切都改變了。”
“這次告別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