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外,陳芸身著襦裙站在門口,透過那一層薄薄窗戶紙,看著依舊黑暗的書房。
她咬著宛如塗了口脂的唇,眼中清楚刻著擔心二字。
良久,就在她剛下定心推開門的時候,原本黑暗的書房中燭火燃起。
“芸兒,某無事,還有些許事情要處理,先前隻是睡著了而已。”
語氣雖然平緩,但其中卻沒有絲毫可容他人質疑的餘地。
“你且回去休息吧。”
房間中,蘇雲站在書桌旁動筆寫了起來,隻是時不時停筆思索一下,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陳芸站在門外,嘴巴微張,而後又合了起來,似是想說什麼,但最後她也沒有說任何話,隻是轉身離去。
她也知道,若是蘇雲真的有事要做的話,恐怕任她說什麼,都不會有任何作用。
燭火漸漸明亮起來,而後又昏暗了下來,天色放亮,蘇雲這才伸手揉著眉心坐回了椅子上,染著墨跡的右手微微抖動著。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這一番整理好像真的花了不少時間啊!”
他看著書桌上那分類放好的三遝寫滿方塊字的紙張,咧嘴笑了出來。
“回頭將這些東西抄分幾份出來,這樣即便是丟了一些也能及時補上,這東西可是家底兒,必須小心萬分。”
足足一晚上時間,他可不隻是整理好了一切東西,更是將深埋在記憶深處那些在這個時代足以致富發家的東西都給記錄了下來。
第三遝最薄的紙張全部記錄的都是這一類東西,其上拿出來任何一個都足以在這個時代立足,不隻是名稱,更有製作方式、工序、原材料。
好在他用的是簡體字,即便是被盜了,別人想要破譯出來也是要花費不少時間,有了這時間,就已經足夠他做出動作了。
但凡涉及到‘商’字的,無非就是比誰是第一個吃螃蟹的,還有這螃蟹做得是否美味,隻要囊括了這兩點,即使別人後來破譯出來了,蘇雲也有把握在最短的時間裏將那些人捏死到萌芽之中。
而且不止這個,即使是有別人創出了新的東西,憑借已有的力量,他也敢玩一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要麼‘合作’,要麼去死!
略略休息一會兒,蘇雲將三遝紙張收拾了一下,藏在了書架底下。
畢竟現在還沒地方藏起來,也隻能如此了。
他藏好東西後起身將衣服上的褶皺撫平,打開門閂,走出了書房。
頓時一陣清涼的晨風吹過,蘇雲原本還略略有點渾濁的大腦瞬間清醒了過來,深吸一口氣後,他關上書房的門,往廚房而去。
什麼君子遠庖廚,都是放屁!等有人煮的飯能有他動手的八成美味再說!在此之前,誰敢管他,他就敢噴!
陳芸也是早早就起來了,稍稍梳妝打扮了一番,就要往書房而去。
隻是一股香味傳來,直接阻止了她的動作。
這是蘇雲已經在燒飯了,除了他,沒有別人燒的飯有如此味道。
隨後她就笑了,重新回去打扮了起來,動作細致了許多,也慢了許多。
這便是女為悅己者容。
並非說討好與她,而是要她看見他後就可以開心得起來。
(我一介單身狗還要教你們撩妹,我太苦了。)
而前院之中,早就開始晨練的王韶、高離二人,也是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