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本質就是妥協和談判。
徐家嬸子隻是開口答應了這事兒,縱然有點勉強的意思,但也讓王韶瞬間就輕鬆了下來。
這本就是出現在計劃之外的事情,若是真的打亂了他的計劃,後麵的事情不知道要麻煩上多少,但好在徐家嬸子通情達理。
既然這樣,那訂立婚約自然不能去拖。
蘇雲也是明白個中道理。
“徐嬸嬸,這樣,某今日回去就讓茜兒過來商議婚約,你覺得如何?”
徐家嬸子也從先前的那個狀態走了出來,點頭道:“都是尋常百姓,哪裏有那麼多講究!直接訂下文書就好了!”
文書自然要訂,可該有的程序也不能少!縱然徐家嬸子這麼說了,可蘇雲也知道,定然不能這麼去做!
若是讓外人聽去了,單單一句與禮法不合,就能將王韶的這門親事打落低穀。
到時候,王韶的仕途也極有可能受到影響。
很多東西,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存在,所以不能亂來。
在給王韶點頭示意後,蘇雲就站了起來,對徐家嬸子行了一禮。
“徐嬸嬸,既然如此,那某和子純就先走了,後麵的事情就等你與茜兒商議結束再說吧?”
徐家嬸子眼中流露出一絲滿意。
這就是讀書人!若是換了那些未曾讀書的人,怕是巴不得隨意就能娶一個媳婦兒呢!
“也好!就依蘇郎君所言!”
隻是一個稱呼的變化,但卻實實在在代表著蘇雲在徐家嬸子心中地位的變化。
小郎那代表的就是乳臭未幹,難禁世事,可若是稱郎君二字,那代表的就是蘇雲確實可為一家之主了。
所以,很多時候外在的年齡,根本代表不了什麼。
蘇雲點點頭,笑著轉身走了出去,在經過徐小娘子身旁的時候,行了半禮。
“見過小娘子,子純他還要小娘子上心了。”
王韶這個人,純粹就是一個事業狂,所以若是真要說什麼他能把家裏的事情處理好,那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所以麵前這位徐小娘子,若是沒有點本事,怕也是不行的。
徐小娘子麵色微紅,羞澀地還了一禮,而後聲音如同蚊蠅一般響了起來。
“嗯……奴會學的……”
而後蘇雲輕輕點了下頭,轉身往外麵走去,在他身後跟著的,就是王韶。
他在經過徐小娘子的時候,大嘴咧開無聲一笑,而後掃了眼跟出來的徐家嬸子,直接邁開步子走了出去,三兩步就出了院子。
外麵兩人相視一笑,就往來的路上走去。
不一會兒功夫,蘇雲就看到了一個半倚著門坐在地上的人。
他眼神緊緊一縮,而後就跑了過去。
“高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高離緩緩抬頭,嘴角傷口也隨著他的動作重新綻裂,隻是沒有血液留下。
“某等了好久了,帶酒沒有?”
蘇雲苦澀一笑。
帶酒?怎麼可能?今天出門本就是為了王韶的事情,又怎麼可能帶酒?
“帶了!”
王韶的聲音在他身後後響起,而後就是一個手掌大小的酒壺被遞到了高離眼前。
“不錯!”
讚歎一聲,高離伸手抓過麵前的小酒壺拔開壺塞就往嘴裏倒了起來。
畢竟酒壺也沒有多大,隻是頃刻,裏麵的最後一滴酒水都進了高離的喉嚨。
而後他就像是來了力氣,用其中的一隻手撐起了身子,緩緩站立。
“舒坦啊!”
蘇雲這才看清了他半敞的上衣,其中一道明顯被野獸撕裂的傷痕從右前胸橫貫至左側小腹,雖然並沒有多深,但也能看到明顯綻裂的皮肉。
王韶從高離手中拿回那個小小的酒壺,而後就皺起了眉頭。
“高大哥,你這……”
這種傷勢,也太離譜了吧?
他這是和別人正麵對鬥了?
“哈哈!你說這個?”
他伸手一指胸腹間的傷,而後笑得更加暢快。
“收拾了那些高麗人之後某去和一個畜牲打了一架!隻是沒想到那畜牲力氣竟然如此之大!”
然後他的舉動像是牽扯到了某處的傷,不禁輕嘶了一聲。
蘇雲看得很是無語。
跟畜牲打架?特麼是去找老虎或者野豬之類的了吧?
在山林中,也就這幾種猛獸能對人造成威脅。
“趕緊進去吧,先處理下傷口!”
他直接開口說道。
也不知道這人的傷口是什麼時候造成的,看那傷口的樣子,應該時間不短了。
也虧得沒有破傷風,否則高離應該都撐不到汴梁。
“無妨……嘶!!拿酒來,某痛飲一番即可!”
酒治百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