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隻有掛在暗衛營的尖塔上的零星白色證明它曾來過。
“首領。”一號低聲問道,“今天的訓練依舊嗎?”
被叫到的男子側目,聲音泠然清脆:“不用了,今日臨時改成機甲訓練。”
“遵令。”
哨聲將樓中零散分布的成員召集起來,他們統一著著深色的作戰服,排列整齊後都將炙熱的目光投向他們的首領——裴池,就像是望向自己的信仰。
戴著金色麵具的首領迎著追隨者癡狂的目光,暴露在外的眼睛依舊平靜無波。
裴池掃視一周,側身,拿出手中的智腦,向帝王彙報了今天的訓練計劃,
當智腦顯示發送成功後,他柔和了自己冷淡的目光,道:“今天機甲訓練,兩兩一組,晉級賽製,角逐勝者我來親自指導。”
聽到這話,許多人露出無法抑製的欣喜,整齊的隊伍立即迅速兩兩結對,湧入機甲競技場。
身邊的一號靜默地立在他身旁。
裴池看了眼身邊的副領隊,身體放鬆,半依在身旁的柱子上,聲音含了幾分調侃:“怎麼?今天不去指導那個小暗衛了?”
一號懶洋洋地搭上領隊的肩,陰陽怪氣地說:“專門去指導有什麼用?他現在怕是卯足勁想要拔得頭籌獲得您…一對一的指導。哪還想著我呢?”
“慕強心態罷了。”裴池敲了下一號的頭,“你的行為也很奇怪。怎麼就…莫名其妙關注這個孩子呢?因為他是主人專門安插進來的?”
奇怪嗎?
一號別過頭,後槽牙無意識咬緊。
“你不會是喜歡那個小家夥吧?”裴池的聲音含著笑意,“那我可第一個不答應!忠誠對於我們來說隻能獻給我們效忠的對象,要專一啊,一號。”
一號看著對方愜意地閉目享受微風的姿態,剛才的話反複在耳畔響起,他覺得自己心裏又甜又酸,但麵上卻絲毫不顯。
當初提出親自帶那個孩子,不就是…自己的危機感作祟嗎?
一號看著對方在自己麵前毫無防備的樣子,趁著裴池閉眼,眼中的癡迷與欣喜蔓延開來。
真好啊,裴池允許自己的接近,允許自己成為他最好的朋友。
我擁護的哪裏是王上啊,我追隨的隻有你。
裴池……
裴池好像睡著了,沒有再說一句話。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一號也看了很久。
智腦“滴滴”響了一聲。
一號隱去不該展現在裴池麵前的神色,直起身子,“時間差不多了,第一輪應該結束了。”
裴池睜開眼睛,碧色的眸子點綴著星星點點的笑意,“不愧是認真負責的副領隊。走,去看看我今天對手可能是誰。”
一號表情無奈,攬過裴池的肩,一齊向機甲競技場走去。
對於暗衛營的眾人而言,機甲比賽無疑是速戰速決。除非雙方勢均力敵會花費一些時間外,實力懸殊甚至在幾息間就結束了。
所有人都圍在機甲場中唯一一個大型機甲台旁,結果已經很明顯,這是屬於最後兩個人的角逐。
有人看到裴池和一號進來,讓出一條道,方便兩人走近。
一號將近乎苛責的目光投向台上的其中一人,赫然是剛剛二人談論的小暗衛——當今王上的表弟,司以南。
台上的兩人進入了緊張的對峙中,雙方的機甲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損傷。白色的翼型機甲靈活地在半人形的黑色機甲周身攻擊,命中率極高。但同樣的,為了卸去黑色機甲的一臂,他付出了自己一側機翼的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