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裴池拉開了一點距離,臉湊近司以南,金色的麵具折射出冰冷的光。
也許是感到現在的氣氛有些異樣,翡翠色的眼睛微闔,端的是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司以南的呼吸變得失衡,搭在麵具卡扣上的指尖微微顫動。
司以南舔了舔幹燥的唇,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在拆一件夢寐以求的禮物,激動與期待交織著,幸福感炸開的心間。
“啪嗒”一聲,麵具被取下。
司以南在看到第一眼的時候,就清醒地知道,自己可能這輩子都逃不掉“裴池”這個甜蜜圈套了。
規律的心跳變得失序,隱晦的盛著愛意的視線粘了上去。
潮水般的占有欲衝擊著司以南的理智。
司以南空餘的手攥緊,本該毫無陰霾的雙眼彌漫著深深的惡意。他貪婪地看著,不舍得眨一下眼,恨不得把這幅畫麵永遠地框進自己的腦海中。
那副麵容,如中秋之月,如春曉之花,就像他無數次在夢中描畫的那樣。
細長的眉毛此刻慵懶地舒展在眉骨上,睫羽如潑墨,濃密而挺翹,隨著主人的呼吸偷偷顫動;高挑的鼻梁架起秀美的鼻尖,一抹淡色的薄唇輕輕抿起,唯有中心的唇珠點著幾分淡淡的緋紅。烏黑柔軟的發絲散到頸間,幾根粘黏到潤玉般的肌膚上,更添上了一筆令人憐惜的柔軟。
裴池睜開眼,碧綠色的眼睛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恣意又傲慢。他就像在硝煙中盛放的野玫瑰,生著紮人的刺,卻吸引著人冒著紮破手的風險去摘取獨占。
“漂亮吧,小暗衛。”
裴池眨了眨翠色的眼睛,右眉單挑,一掌拍到司以南的肩膀上,讓某個傻愣愣捧著麵具的小暗衛回過神來。
“司以南,剛才你愣神的時間,我可以來來回回殺你數十次。”
語罷,裴池將金色麵具撈回手中,熟練的帶好,性感的唇勾起堪稱明豔的笑容,伸手一推,對方應聲倒地。
“小暗衛,你可千萬不要變成一個…”
“被美□□惑的廢物。”
黑發首領順手拿起外套,行走間披在身上,留下一個絲毫不在意的背影。
司以南躺在訓練室的地上,悶聲笑起來。
笑聲含著□□的沙啞,他低聲,一遍又一遍,仿佛呢喃那個名字就能讓他興奮到極點。
“裴池…裴池啊……”
可不就是名貴的祖母綠,生來傲慢名貴,需要花很大的代價才能收藏在手中。
這顆寶石,我也想搶來,細細把玩呐…
黃昏就像一張油墨紙,被天邊的紅霞一點點暈染開。柔和的風牽起淩亂的發絲,擦去剛剛運動的餘熱。
裴池回到自己的住處,發現身旁的那一棟別墅沒有往日練習的聲響。
他微微蹙眉,一號現在會去哪?
回想了一下往日相處的細節,也沒有值得深究的異常。或許是真的有事吧…
裴池不再思考,推開住宅的門,直奔浴室。
換了一身舒適的便服,打開一罐汽水,裴池舒服地將自己陷進寬大的沙發中。
客廳中的機器人檢測到主人的回歸,令人放鬆的純音樂流淌在安靜的空氣中。
這幾天的困頓在這難得的悠閑中爆發,困意湧上神經,裴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呼吸漸漸平穩下去。
音樂的聲音也識趣地變小,變成了更讓人感到舒適的雨滴聲。屋子的主人無意識地蹭了蹭抱枕,墜入更深的睡眠。
一室寧和。
迷迷糊糊間,有清脆的門鈴聲響起。裴池立刻強打起精神,抓起茶幾下隱藏的粒子槍,輕巧地走到玄關處。
來人出乎意料,是一號。
看到一號身上獨有的特征後,裴池放鬆下來,打開門。
“裴池,王上有危險,通訊沒有接到你的回複,快跟我走!”一號焦急地催促著裴池。
“不。”黑發首領冷淡地出聲,“王上下令,今晚我哪裏都不許去。”
“他有生命危險!他被先皇後的黨羽圍攻了!”一號緩和語氣,“他現在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