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了起來,冷冷的看向身後。
是三叔,他手中還拿著那個黑包裹。
三叔的嘴角抖動了一下,他那僵屍臉上的神情顯得異常詭異。
“你看到了。”三叔冰冷的說道。
“都看到了。”我的語氣也冰冷到了極點。
“世事如雲任卷舒,知事少時煩惱少。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對你並沒有好處。”
“少來這套,三叔你什麼時候也弄文舞墨了,也不怕塞牙。”
“小年,你眼中看到的一切,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其實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
我笑了,我笑得很無奈:“我看到的這一切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難道你還要說‘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我看到的這一切總不能是虛幻吧,三叔你不要狡辯了。”
“嗬嗬,小年你現在對我誤解太深,從小看你長大,知道你生性善良,容易被事物的表麵所蒙蔽。你三叔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
“人都會變,怎知道你現在變成了一個惡魔,三叔啊,知人知麵不知心,難道你不想解釋點什麼嗎?”
到現在三叔還在狡辯,我對他已經失望透頂了,不管今天我的結局怎樣,生也好,死也罷,我都要揭穿他的麵目。
三叔直直看著我:“你要我解釋什麼?”
解釋什麼,我心中好笑,這裏的一切你也不想說點啥,我想了想,說:“那好,先說你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要欺騙我吃那黑色的藥丸。”
三叔歎了口氣:“你身上中了蠱蟲,那藥丸是克製你身上的蠱蟲的,如果不是我那藥丸的克製,你早已經毒發身亡了,我雖然現在還沒有研究出完全去除你蠱蟲的方法,但是可以保存你的性命。唉,本來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沒有想到他們還是陰魂不散,其實還是我疏忽大意,你來我這裏幫忙我應該推掉,也是我間接害了你。”
他們是誰?黃白眼老頭?我不能著了三叔的道,我心中歎了口氣,他還在狡辯。
我說:“好好,三叔我要感謝你救我,但是,你為什麼要在黃鱔湯中放入那種黑色的蟲子,就是那種腹部長滿觸腳的蟲子。”
三叔凝眉思考了一會,說道:“那是我給你做湯時,不小心掉進去的,那種蟲子沒有毒性,對人體也沒有害處。”
拿我當三歲小兒,我能相信你這個解釋嗎,我搖了搖頭,揶揄道:“這麼說,那種蟲子味道鮮美,蛋白質豐富,對人體還有好處了。”
三叔冷冷道:“信不信,由你。”
我說:“把我自己的事情放到一邊,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在一、三、五的晚上出去,你幹什麼去了。”
三叔凝視了我一會,說道:“既然現在發展到這一步,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去捉鬼。在單數的日子陰氣最盛,最有可能碰到孤魂野鬼。”
我笑了:“哈哈,姑且不說這個世界有沒有鬼,三叔你還有捉鬼的本事?我咋不知道?”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這個世界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
三叔說的這句話,有點耳熟。
我繼續問道:“你到哪裏捉鬼?”
“西麵荒山,亂墳崗。”
我又問:“聽說之前在這打工的年輕人莫名的失蹤了,是不是你害死的?”
三叔道:“那是他們辭職不幹了,你應該相信你三叔的為人。”
說謊,這都是三叔的借口,我理了一下思維,正想問下一個問題。
三叔卻說道:“你說失蹤的事情是聽誰說的?”
“我聽……我聽街坊說的。”
三叔筆直的站在那裏,並沒有繼續說話。
我想了想,繼續問道:“你身上為什麼會發出黑氣,還有你身上為什麼有樹根樣的東西,你是不是僵人,這裏為什麼有蟲子,鐵籠子裏是什麼怪物,還有,你為什麼這樣殘忍的對待嬸?”這些問題在我心中憋了太久,我連珠發問,我看了看三嬸,最後還補了一句,“她是不是我嬸。”
“唉。”三叔歎了口氣,說道:“都因貪圖那個秘密,惹下禍事,我們也是咎由自取……”
頓了頓,三叔繼續道:“我研究蠱術,用蠱術克製自己身上中下的咒。這些籠子中的動物是試驗品,是為了你三嬸。”
我聽得有些糊塗,正想發問,三叔突然解開上衣,隻見他的胸部密密麻麻的爬滿了像樹根一樣的東西,那些樹根都嵌入到了肉裏,可以看到上麵那些較細的根絲向上移動,卻碰到了上麵的一絲黑氣,馬上又縮了回去,看到這些我的眼皮一個勁的發跳。
三叔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我本能的後退一步。
我的心髒狂跳,三叔是不是要向我下手了,把我殺死,喂食籠子中的怪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