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提前下課,食堂沒什麼人,嚴灼打包了份牛肉蓋飯,慢悠悠的晃蕩在回宿舍的路上。
宿舍後麵有片小樹林,在夜間是小情侶的幽會的絕佳場地。但現在是白天,所以沒什麼人。
嚴灼從旁經過,看見一個黃色的虛影鑽了進去,嚴灼以其敏銳的眼力捕捉到那是一隻大黃貓。
大學校園——又名——流浪動物的家。
a大校園裏一共有四隻貓,三隻狗,從嚴灼麵前閃過的這隻貓叫“皇帝”,在a大已有五年學齡,是名副其實的“學長”。
“皇帝”這名也不是白叫的,此貓在校園論壇上赫赫有名,因為它十分任性囂張,和人類仿佛有不共戴天之仇,但凡有人試圖對他伸出魔爪,就會得到報複,開學迄今已經收獲咬傷抓傷五名新生的戰績。
嚴灼對此一概不知,他看著毛茸茸的大黃貓,眼睛直了。
他其實特別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但是他從初中起就開始住校,一直沒機會養。
嚴灼把飯放在一邊的石桌上,輕聲喚∶“小貓。”
貓並不小,反而有點肥,懶洋洋的躺在地上沒有理他。
嚴灼換了種方式,改吹口哨。
“皇帝”仍沒有理他,眼神還帶著輕蔑。
嚴灼樂了:“脾氣還不小。”
這話大概惹惱了“皇帝”,它迅速起跳,無影爪在嚴灼手腕上撓出了幾道血痕。
嚴灼手腕一疼,縮了回來。
a大入學新生中被貓抓傷的第六位受害者出現了。
嚴灼:“……”
這貓怕不是成了精?他隨便吐槽一句也會被記仇。
穆晨清找到嚴灼的時候,他還在和“皇帝”對峙著。
乍一看還挺和諧,離近了才聽見少年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操!說你你還不樂意了,這麼凶嗎?”
穆晨清走過去,那隻大黃貓迅速變臉,衝著他“喵喵”叫。穆晨清有些意外,蹲下來摸了摸它的頭,“皇帝”居然沒有撓他,反而很享受的哼叫兩聲。
嚴灼:“……”
這年頭貓都搞雙標?
嚴灼簡直看得嫉妒心膨脹,他剛才好說歹說這隻貓都不為所動,怎麼穆晨清一來,它就兩級大反轉,主動湊上去了?
“你怎麼出現在這裏?”
穆晨清一邊擼著貓,一邊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他:“你剛才被砸著手腕了吧?給你買了藥。”
嚴灼沒想到他還惦記著這事,覺得他挺細心,但也不妨礙他繼續生氣:“沒那麼嬌氣。”
嘴上這麼說,還是把東西接下了。
他的手腕今天也是倒了黴了,先是被球砸,再是被貓抓,還真是好多年沒受過的委屈了。
穆晨清看他盯著自己的手腕看,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的傷痕:“你被他抓了?”
他看著眼前撒嬌的大黃貓,眼神瞬間就暗沉下來,擼貓的手停了下來。心道∶看著乖乖軟軟的,怎麼這麼會欺負人呢?
嚴灼想也不想的告狀:“是啊!他可猖狂了!我還沒碰著他呢,上來就給我一頓撓。”
他就像是有人撐腰的小朋友:“你別被他現在的樣子騙了,這小東西可會演呢!”
“皇帝”被一通“栽贓”,不悅的朝嚴灼齜牙咧嘴。
嚴灼不知怎麼的就和它較起了真:“嘿!你還不開心!我說錯了嗎?這是不是你撓的?”
穆晨清仿佛看到兩隻貓在打架,輸了的那個滿腹委屈,不依不饒。
他佯裝教訓“皇帝”,在它背上輕輕拍了兩下:“撓人可不行。”
“皇帝”頓時委屈的趴了下來。
嚴灼立馬對“皇帝”做了個鬼臉:“小貓咪可不能有兩幅麵孔。”
“皇帝”衝嚴灼叫了一聲,又看了看穆晨清,發現自己孤立無援,氣衝衝的跑了。
嚴灼心裏暢快多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勝利的感覺。轉頭看到穆晨清嘴角抑製不住的笑,再回想一下剛才的作為,頓時覺得裏子麵子都丟盡了。
他揚揚手裏的噴霧:“謝謝你的藥了,我先回去了。”
然後就急匆匆的跑掉了。
下午的課上到一半,嚴灼才想起來打疫苗的事。
手腕上的傷痕有點疼,可是打疫苗也疼。
不然就不去打了?
應該不會這麼巧就發生意外吧?
嚴灼的這一想法在下課時就破滅了,程滿知道他被貓抓傷後,態度堅決:“不行!必須去!你要是害怕就我陪你去。”
嚴灼果斷拒絕他:“不必了。”
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人卻站在教學樓後門遲遲不動,心裏直打退堂鼓。
閆宇翔下樓等人,看見嚴灼一個人站在門口,上前打招呼:“好巧啊!你站這幹嘛?”
嚴灼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說話的是那位拿球砸了自己的仁兄:“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