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轉瞬之間已是到了十一月中,天氣已是冷了下來,軍營裏的士兵們也脫下了單衣,換上了冬裝.幾乎每一天的天氣都是陰沉沉的,風也一日冷似一日,隨時都有可能降下今年的第一場雪來.與日漸變冷的天氣相比,位於南城的軍營裏卻仍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士兵們訓練的熱情並沒有因為天氣的原因而稍有疏懶,依舊保持著高昂的鬥起,高遠的一日三餐,盡量給士兵們補充營養,讓他們的身板壯起來的計劃已經有了切實的收獲,現在他手下的一百名大兵人人臉色紅潤,再也不複當初的那種麵黃肌瘦,骨瘦如柴的模樣,雖然比不得賀蘭雄那幾個隨從的雄壯,卻也瘦得結實起來.
士兵們分常珍惜他們剛剛發下來的新衣,訓練的時候,萬萬是舍不得穿得,情願打著赤膊,讓高遠欣慰的是,這些人的胸脯之上,大臂之上,終於看見了一些肌肉.
這就是力量的體現.
孫曉和顏海波已經能在沙包陣中折騰上半個時辰,其它上也不再是進去便倒,都能在裏麵支撐上一段時間.
而步兵和他的九個夥伴的箭枝也在穩步提高,高遠又給他們設置了新的難題,先是移動標靶,再是奔跑之中的射擊,第三個科目就是殂射.比起前兩個項目,第三個訓練項目是讓步兵感到最為困難的,因為高遠做了一個圓盤裝的滾輪,上麵插著一個個顏色各異的木板,不同的顏色代表不同的人,比如說紅色的代表自己的夥伴,黑色的代表東胡人,光是這也就罷了,他還在中間加上黃色木板,代表平民百姓,繩子一拉,輪盤便呼呼地轉動起來,高遠要求他能在三十步之內,準確地射中代表黑色的東胡人,這在步兵看來,完全是折騰人,像要準確地命中目標,完全靠蒙,他已經練了好幾天了,但每次練習都會射殺好多不該殺的人.
他向高遠表示出異義,高遠根本不為所動,隻是告訴他,練習,再練習,用心,用腦子,便將他堵了回去,氣得步兵無話可說,但高遠是兵曹,他隻是一個夥長,這個夥長還是高遠親自提的,高遠將十個弓箭手調到一齊成了一個新的弓箭隊,由步兵任夥長.
既然高兵曹說行得通,步兵也就咬牙苦心訓練,總不成讓高遠老拿那種輕蔑的眼神瞧著自己,那意思幾乎就是在說,你不行,不代表著別人不行.
這支百人隊伍的變化讓高遠看在眼裏,是喜在心裏,他可以很驕傲的說,在自己到來之後,這支軍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已經可以算是一支真正的軍隊了,隻需要再經曆一場戰爭,讓他們見見血,這支軍隊就可以完美地完成他們的蛻變.
隨著這支隊伍的日漸成型,高遠回去的時候也漸漸多了起來,當然,每次回去都是晚上,因為也隻有晚上,他才有機會找到與葉菁兒獨處的時間.平常葉氏娘子盯得緊著呢.
隻要回去,不管是皓月當空的夜晚,還是冷風瑟瑟的寒夜,他與葉菁兒兩人一個窗內,一個窗外,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題,一說便是大半個晚上,直到快要天亮,高遠才會離去.
兩個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溫到了如膠似漆的地步,隻不過高遠感到很可惜的就是到了如今,他與葉菁兒也隻不過是拉拉手而已.
每次看到葉菁兒那張吹彈得破的粉臉的時候,高遠就有上去啄一口的衝動,每次這個時候,葉菁兒就顯得很驚慌,很害怕,那小鹿一般受驚的眼神讓高遠大加憐惜,總是在最後時刻拿捏住自己,不能不說,葉氏娘子的教導當真很成功,這讓高遠很是無奈.
昨天晚上按捺不住對葉菁兒的思念,高遠作軍營跑了回來,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又溜到了葉菁兒的窗下,隔著窗戶,兩人喁喁私語,說不完的私房小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