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在坐立不安之中,終於等回來了前去犒勞扶風軍隊的公孫義,雖然指望不大,但心裏總還是抱著那麼一點點希望,那就是扶風人隻不過是路過這裏,他們來這裏,就是想敲詐一筆,扶風人不是草原人,不會長時間呆在這裏不走的。
門被推開了,公孫義臉色灰白地出現在門口,看著他的臉色,阿蠻的一顆心便沉了下去。
“怎麼樣,他們怎麼說?”阿蠻艱難地問了一句。
公孫義還沒有回答,在他的身後,卻是閃出了另外一個人,微笑著看著阿蠻,“阿蠻族長,我們又見麵了!”
看著對方,阿蠻卻是怎麼也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此人。
“你,你是?”他疑惑地問道。
“族長,這位是賀蘭部的賀蘭捷,以前,曾經押送過商隊貨物與我們交易過。”公孫義趕緊解釋道。
“賀蘭部?賀蘭捷,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阿蠻看了一些對方,又看了一眼公孫義。
“不瞞阿蠻族長,賀蘭部已經整體加入扶風軍,現在我家族長賀蘭雄是扶風征東將軍高遠麾下騎兵將軍。”賀蘭捷笑道。
“賀蘭部投降了?”阿蠻大吃一驚。
“不是投降,是加入!”賀蘭捷認真地道。
阿蠻笑了笑,也無意在這些字眼之上與賀蘭捷較真,“賀蘭兄弟,請坐,阿義,給司馬兄弟弄點喝得來。”
“不必!”賀蘭捷豎起手掌,擺了擺,“阿蠻族長,我其實隻是奉命帶來幾句話,怕公孫義兄弟說不清楚,所以才親自來一趟,說完就走。”
阿蠻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已經預知道對方要說什麼了。
果不其然,賀蘭捷一開口,便已是堵死了所有的其它可能。
“阿蠻族長,高遠將軍看上了積石山,要在這裏建城設縣,所以,這積石山,我們肯定是要定了。”
聽著賀蘭捷強硬的語調,阿蠻大怒,“這裏是草原,可不是遼西,也不是扶風,高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我公孫部部族雖小,但也還有數百敢戰之士可灑熱血,拋頭顱,你們想要,便騎著戰馬,揮舞戰刀來拿吧!”
賀蘭捷嘿的笑了一聲,“阿蠻族長,這便是你給我的回答麼?”
阿蠻還沒有說完,一邊的德香已是趕緊走了過來,“賀蘭兄弟,阿蠻他性子粗魯,不知深淺,大家都是匈奴一脈,有話好說,這事兒,就沒有轉寰的餘地了嗎?”
“夫人,此事,絕無轉寰餘地。想來族長與夫人也知道明天晚上,在距此五十裏左右,有一支五百餘人的馬賊被我們全殲的事情了,這股馬賊就是衝著你們積石山來的,我們不來,你們也保不住積石山,就算我們明天走了,他日另有勢力瞧上了這塊地方,隻怕就沒有我們這麼好說話了,正如夫人所說,大家都是匈奴一脈 ,所以我們做事,都留有餘地。要不是這次統領騎兵過來的是我家小姐賀蘭燕,此時,隻怕積石山上已經烈焰衝天了。”
“賀蘭燕?她竟然親自領兵過來了?”對於賀蘭燕這個聞名草原的火辣美女,德香卻還是知道的。
“不錯,正是我家小姐力主,率兵而來的孫曉將軍這才決定等上一夜,明日午時,如果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複,攻擊就要開始了!”賀蘭捷道。“到了那個時候,便是我家小姐也不好說話了。”
“草原這麼大,為什麼高將軍就偏偏看上了這積石山呢?”德香道:“賀蘭兄弟,如果你與你家小姐能說動這位孫將軍移步,我們公孫家族必有厚禮奉上。大家都是匈奴一脈,互相照應那是應當的,不是嗎?”
聽著德香的話,賀蘭捷哈哈大笑起來,“夫人倒是一個伶俐人。隻不過這一次即便是搬來金山銀山,也是沒用的。夫人,積石山地處衝要,你們保不住的,我們不來,也會有其它人拿,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啊,公孫部沒有罪,但這積石山就是你們的罪啊!”
賀蘭捷長身而起,看著麵色慘白的阿蠻夫婦與公孫義,“言盡於此,賀蘭捷就此告辭,明日午時,希望能在山下看到阿蠻族長,否則,可就不好看了。”